“谢问?”剑尊并不理解:“本尊待他,何薄之有?难道他不是为了你才欺师叛父、落得四处躲藏的下场?”
“用他的身体养魇,将他丢在山间不闻不问,便是你的厚待?”
“你得了好东西会不给自己的孩子用吗?”
魇?好东西?
沈疑之陡然扬声:“你为何能将利用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剑尊闻声一笑,忽然对他道:“利用?若说利用,五十年前,若非谢问中了合欢蛊能助你修炼,你会和他在一起吗?沈疑之,你如今有什么资格代替谢问斥我?”
沈疑之一哑。
谢问适时道:“疑之与你不同。至少不会见自己的好友亲眷被魇生物逼死还无动于衷。”
沈疑之心性上的冷,只是为了自保进化出的表象。
实际对待亲近之人,比谁都好,否则当年在乘云仙宫,风萧瑟与林三生也不可能对沈疑之死心塌地。
剑尊听谢问这么说垂了下眼,沉默一阵才道:“沈家法阵不一定会要了献祭者的性命,当年我并不知走出法阵的是魇体。”
谢问:“那后来呢?”
剑尊冷声:“人心易变,我怎知那是否为沈期本意?”
“是不知?还是你想看看你口中的魇体能长成什么样子?”
谢问一声声紧逼,最终将剑尊的冷血暴露无疑。
剑尊自认无错,如今却被自己的儿子问得哑口无言,当即便沉了脸,不再与他们多说,反而反手祭出一物:“你们来穗城,是为了找这玩意儿吧。”
沈疑之与谢问闻声看去。
瞧见本应无主的天枢鼎竟然已被剑尊寻得并炼化,悬起的心当即沉沉落下。
二人表情变得凝重,转瞬见明尊收了天枢鼎淡淡道:“本尊不会让任何人阻止裂天。不过,你们既有意借神器补天我也不拦你们。待本尊裂天飞升,自会将天枢鼎留在人间,到时你们要做什么,都与本尊无关了。”
沈疑之听闻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天裂一时便会致人间灵力乱流。
这些灵力乱流若是泄入人间,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将是比洪水、瘟疫还可怕的灾祸。
无异于一枚天石坠落,顷刻便能让一城之人灰飞烟灭。
是以哪怕只是天裂一瞬,也够九州灾祸横生,尸横遍野。
但剑尊为求飞升,显然已经顾不得那些了。
沈疑之只得将真相告诉剑尊:“你成不了。天裂不仅不会助你飞升,还会使你灰飞烟灭不存于世。”
他说着便将自己前世所见祭出,希望能令剑尊悬崖勒马。
谁料剑尊竟选择背身不看。
沈疑之望着那道固执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尊上既然笃定裂天能使自己飞升,那为何不敢睁眼看看真相?”
剑尊忽然一叹,转身挥散沈疑之凝出的水镜,平静道:“你与本尊说这些并无意义,本尊大限将至,所以裂天便是九死一生本尊也要试。否则,本尊便只能如福寿喜一般活着了。”
沈疑之彻底沉默。
剑尊确实是不可劝、不可救。
沈疑之略微颔,随即对谢问道:“动手!”
谢问会意,迅拔剑上前,与剑尊的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