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她“一窍不通”。
觉得她应该安安分分地待在他们划好的圈子里,做一个美丽无用的花瓶。
陆言忱是这样,夏荃是这样。
没想到的是,连一向对她爱护有加,被她视作亲人的陆为泽,骨子里也是这样想的。
明瑜说:“不懂我可以学,也可以请专业的人来管。那些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想收回来。”
“胡闹!”
陆为泽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你以为做生意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拿回去,不出三个月就得被那些豺狼虎豹吃干抹净!我答应过你父亲,会照顾你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你现在这样,是想让我食言吗?”
他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溅出几滴茶水。
“明瑜,听话。你和言忱的事情,是陆家对不起你。但生意上的事,不能意气用事。”
“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调整好自己。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明瑜明白了。
陆为泽承诺过世的挚友,要照顾好他的女儿。
他确实也做到了,给了她八年的优渥生活,给了她陆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让她在京圈活得体面又风光。
可他同样心安理得地,将明家的产业一点点蚕食,消化,让它们成为陆氏商业版图中最不起眼,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八年的关爱,从来都不是没有条件的。
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那个父母双亡,被他接回陆家,需要他怜悯施舍的小女孩。
他给的,她就得感恩戴德地接着。
他不给,她就连开口问的资格都没有。
她站起身,对着陆为泽微微欠身。
“陆伯父,首先,我今天来,不是意气用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其次,您对我父亲的承诺是照顾我,而不是接管我的所有物。我相信,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也更希望看到我能独立,而不是永远躲在别人的羽翼下。”
“最后……”
明瑜看着陆为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那点仅存的不忍也烟消云散了。
“我不是在跟您商量,我是在通知您。”
“从今天起,我会委托我的律师,和陆氏的法务部正式对接,开始办理明家所有产业的交接手续。”
“您当年是怎么接过去的,现在,我希望您怎么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