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皇帝整个镇国公府可活。
若选择绪王,只有她暂且可活。
看似有的选,事实上从开始她就没有选择。
而且她刚开始便做出了选择。
不是因为相信皇帝,而是相信她的父兄。
慕容瑾在芙蕖房中待了会,抬头便看到谢安澜还未离去。
试探了谢安澜多次,谢安澜从未有过任何不对,慕容瑾也并未完全信任谢安澜。
如今形势危如累卵,她行事却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实在无法做到完全去信任任何人。
谢安澜走到她身边,目光诚挚望着她,“瑾儿可以信我。”
慕容瑾蹙眉看着谢安澜,并未给予回应。
“我知道瑾儿信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为瑾儿分忧,可我感受得到瑾儿很辛苦,便觉忧心。哪怕只是倾听,或许给出些许意见,我不想看到你独揽风雨。”
谢安澜直视慕容瑾的眼睛,哪怕她眼底是明晃晃的审视,他也并未有任何闪躲。
他有说:“你我乃是夫妻,夫妻一体,我自是与你同心。”
漆黑如墨的眸子真诚,看不出丝毫虚假。
慕容瑾凝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终是别开了视线,对着他道了句,“谢谢!”
原来他知道她怀疑过他。
无人所依她也可以扛起,但有人可分担商议并非坏事。
谢安澜屡次通过她的试探,或许她可以试着信谢安澜。
她起身带着谢安澜从芙蕖房间出去,关上房间的门,唤谢安澜去她房中处理背上伤口。
许是因为是富家公子,谢安澜身上皮肤白皙细腻,没有丝毫伤痕,明显娇养出来的少爷。
看到谢安澜的身体,慕容瑾彻底打消对他的怀疑。
微凉的手指触碰的到皮肤,谢安澜身体绷紧,低着头忍耐伤口刺痛。
对于男女之防慕容瑾有,只是常年在军营生活,不似深宅之中女子那般拘谨。
“怕是要留疤。”
慕容瑾帮他拉上衣裳,再次提醒,“以后无需护着我,保护好你自己就好。”
比起她,她觉得谢安澜才需要被保护。
“我当时并未多想,只是担心瑾儿受伤。”谢安澜话语直白。
若说慕容瑾没有发觉谢安澜对她有心思,实在有些自欺欺人。
只是这种时候,她哪里有心思儿女情长。
她只当做未曾发觉他心意,将伤药放到他面前,“日后让你的随从帮你换药,约么三五日结痂便用不上了。”
谢安澜整理衣裳的手顿住,看了眼药瓶,又看向慕容瑾。
“瑾儿还是不愿信我吗?”
他情真意切的望着慕容瑾,对着慕容瑾倾吐真心,“我只是想与瑾儿分担,若对瑾儿造成负担,瑾儿不必理会我。”
慕容瑾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哪怕会将你圈进危险之中,你也要与我分担?”
谢安澜直视她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若能为瑾儿分忧,我幸何如之!”
他眼底炽热让慕容瑾觉得不自在,慕容瑾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沉默片刻,她浅笑抬眸再次看向谢安澜,“那日后便有劳凌霄了。”
谢安澜勾起唇角,黑眸明亮如星,“瑾儿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