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後四个字被打断。
戚书握着筷子的手指了指林听肆,戳穿他近乎毫无破绽的演技,“林听肆说你身体好,无病无灾。”
林俞凯牙关紧咬,呵地笑了声,“你很喜欢砸场子是麽?”
林听肆:“善意的谎言终究是谎言,关系以谎言来维系,不会长久。”
餐桌上的气氛因这句话落下,倏然变得没那麽欢快。
眼见着林俞凯的表情冷了下来。
老太太面色忧伤。
林母呵斥,“林听肆,谨言慎行!”
戚书赶紧放下筷子,挺直腰坐着,姿态乖巧。
林听肆馀光瞥了眼戚书,清透的嗓音中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凉。
这份凉意,并不冲着戚书去,而是冲着他的家人。
“这顿饭你还吃得下去?”
“……”戚书凑到他耳边,温婉暗示,“你闭嘴应该就能。”
林听肆:“……”
林家人也都默不作声,选择结束话题,没让气氛继续僵持下去。
吃完饭,林月亮就坐在客厅看电视。
林母霸占着戚书,非要拉着她聊天,林听肆想把人带走,林俞凯在旁边阻拦。
直到老太太说:“戚小姐,陪我去院子走走?”
“可以。”
老太太都亲口提议了,戚书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林宅占地面积较大,长廊围绕着整座宅子,老太太身体还算硬朗,并不太需要人扶着走路。
老太太步子慢,走几十米就坐下来,擡眸望着面前的池子。
见老太太坐下,戚书也跟着坐下。
“戚小姐,你觉得我们家庭氛围怎麽样?”
“很好,家庭和睦,家人健康。”戚书直说。
话说回来,林听肆似乎并不喜欢这个氛围,吃饭时他说的话,很奇怪。
老太太转眸,直勾勾凝望着戚书的双眼。
“无非是……镜花水月。”
说话间,老太太把一个石头投掷进池子中,安静的水面波纹荡漾。
戚书听出老太太话里有话。
“奶奶,您有什麽想说的放心说,我走出林家的门就全忘了。”
“傻丫头,我不要你忘记,倒是要你全记住。”
戚书哦了声。
老太太等了一会儿,说正事前还迟疑问,“你对听肆,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