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之意都快溢出来了。
裴绰有些生气,因为箍紧她两肩的劲道大得出奇。
谁料,他忽然低下头,吻她。
“春梦——那就继续梦吧。”
“……”
怀晴正在想如何以巧劲儿挣脱,又不至于被看出内力功夫不错。安宁公主掀开眼眸,朦朦胧胧入眼的便是眼前活春宫。
“啊——”安宁喊出了声。
裴绰终于松开怀晴,眼底一片红。他看了一眼怀晴,又扫了一眼公主,走出破庙:“你们先休息,明日再回京。”
夜沉如水。
四面阒然。
银面刺客来时怀晴以身挡于前的记忆浮现,安宁公主不自在地扫了眼她,瓷白的脸颊贯穿一道长长的红痕,衣衫破损,手腕红痕触目惊心。
怀晴回身坐于神台前,懒懒地闭上眼。
“喂!”安宁公主喊她。
怀晴没应。
“喂!”
“……”
沉默良久,安宁公主终于鼓足勇气,气势十足地喊道:“柳如玉,今日救命之恩,谢了啊……”
怀晴掀起冷眸,“我又没救你。”
“你当我眼睛瞎了么?那么利的刀砍下来,你就只身挡在我面前!”
安宁公主音调忽地一降:“不过,你别以为救过我,就敢耀武扬威!裴渊,我嫁定了。”
“……”怀晴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这么荒谬的话。
公主有些心虚地别开眼:“你不用跟裴渊和离了。我们可以当平妻。”
怀晴:“……”
“喂!我已经给出最大的诚意了,好么。”安宁公主愤愤不平道:“你一乡野女子,与我堂堂公主平起平坐当夫人哎,已经备享尊荣了……”
怀晴再度:“……”
安宁公主凑到怀晴耳边,小声道:“再说,你跟阁老暗度陈仓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打掩护,够好了吧?”
怀晴:!
要不要这么离谱?
风予竹声情归何处“哦?
次日晨曦,公主的凤仪、镇国公府的马车停在破庙外。
怀晴还未踏上车架,便听身后传来喊声:“喂!”
“柳如玉!”
怀晴转身,正视安宁公主。公主昨夜一夜未眠,一直吵嚷着破庙尘灰过重、蚁虫过多、没有舒服的软榻,以致此时眼底青黑、面色憔悴:“柳如玉,你以后可以不用称本宫殿下,唤我央央。”
怀晴一惊。
“不用这么受宠若惊,我们容家人向来有怨报怨、有恩报恩。”
容央一笑,唇侧梨涡显得分外灵动,“既然我们也算出生入死了,以后共侍一夫,以姐妹相处,可好?”
闻言,一旁高坐于白马的裴绰深深看了一眼怀晴。
——共侍一夫?
——怎么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