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芙看到谢净用着晦暗不明的眼神盯着她,她这才知道,其实谢净心里一直怀疑她。只是,他担心探究出来的是他不喜欢的结果,所以他不想去纠结丶不想去查明,他不想去在乎了。
“你们学艺术的,情绪多少都敏感一些。”沈江芙逐渐靠近,头慢慢地靠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背,手往上轻轻地触摸着他的肩膀,“你以後别这样做了,你细皮嫩肉的,在这里划上几道疤痕,多不好看。”
谢净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脸,他犹豫了一会,最後擡手加深这个拥抱,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语气郑重,“好。”
谢净看着家门口开的灿烂的花,想起之前站在这里跟他打招呼的沈江芙,而他就站在对面,只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两个人能站在这里拥抱。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沈江芙还惦记着月饼,她从谢净怀里出来,“快去你家把月饼拿出来,我还记着呢。”她再次牵起谢净的手,拉着他往他家走。
到了谢净家,他从冰箱上面拿到月饼递给沈江芙。
沈江芙打开,发现谢净就吃了一个,“这一盒你没吃啊?”
“没有。”
谢净打开冰箱,洗了一些油桃,带着沈江芙来到客厅。
“我过段时间还需要画两幅画,李叔听说我画完和主题画,便替我接了另一个画展委托。”
沈江芙把月饼放在凳子上,嘴里咬着桃子,“你画画,我不打扰你。”
“不打扰,你想来看我是可以的。”谢净坐在她另一边,看着她吃桃子。
“好的,我们住的近,有空我下来找你。”沈江芙手上的桃子咬到一半,嘴里的桃子嚼完,问他:“这次画画有主题吗?”
“没有,这次不限主题,让我凭着感觉画。”
“那这样是更好画一些?还是没那麽好画?”
看到沈江芙把桃子肉咬完,想要吐壳,谢净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对我来说要容易一些。”
“这桃子味道有点淡,不甜。”沈江芙吃完一个桃子,准备挑一个熟点的。
谢净帮忙挑,他找到一个放到沈江芙手里,“这个应该甜,我上次吃了一个甜的。”
沈江芙握着桃子,冷不丁地撞上谢净的视线,他正在注视着自己,眼神跟平常一样,但多了几分笑意。
“你在笑什麽?”沈江芙没有吃桃子,她凑近看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你刚才在笑。”
谢净坐在原位看着她,“我感觉两个人也挺好的。”
沈江芙扬起眉毛,尾音拉长,“嗯——”
“有什麽不一样吗?”她接着问他。
“没那麽孤单。”
谢净伸出手尝试碰了碰沈江芙的额头,把她额前的头发顺到耳後,眼神一眨不眨,直到把头发缕好。
沈江芙望着他仔细的眼神,明明谢净只是简单的帮她弄头发,但自在一个恍惚之中,她感受到一种被呵护的滋味。
她没有动,任由他整理。
谢净收回手,看到愣在那的沈江芙,“你不吃桃子了吗?”
沈江芙摆摆头,她转身端正身体坐好,“不了,我拿回去吃,我想吃月饼。”
她伸手拿出一盒月饼,刚好拿到一盒没吃过的,她打开拿出一个撕开包装,拿着配备的小刀切成四块,再把两根叉子插在月饼上。
沈江芙尝了一块,评价了一句,“这是哈密瓜味的,太甜了,有点腻。”
“我喜欢这个味,对我来说不腻。”谢净三两下吃完两块,拿纸巾擦着嘴。
沈江芙把剩下的一块吃完,问他,“你是喜欢吃甜的东西?”
谢净点头回应:“嗯嗯。”
看到他这样子,沈江芙想起刚开始见到他的一些画面,“你知道吗?我刚开始跟你说话,你总是‘嗯嗯’或‘嗯’的回答我。”说完,沈江芙模仿他之前的样子给谢净看一遍。
“嗳,我好像跟你说过一遍,是吧?我不记得了。”
谢净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转头看着墙上的画,“我也忘记了。”
他以前确实对所有人很陌生。
有一阵子,沈江芙经常在他面前出现,他心里还觉得厌烦。
谢净也想不到他们会变成这样,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形同陌路的人经过相知丶相识,在这一个过程中産生了一丝讨厌,渐渐地却变成了喜欢。
有时候,他会疑惑他和沈江芙是爱情吗?
谢净看着沈江芙,心底慢慢升起一种特别的感受,他不知道这种感受是在回答他是或不是,他觉得他们像这样坐在一块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