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儿看着老爷来去如风的身影,又摸了摸怀里那吊实实在在的铜钱。
只觉得老爷这“病”生得古怪,这“好”得更是蹊跷。
不过这和她一个小丫鬟都没关系。
还是想想,怎么找个机会,上街买点好东西吃吧。
而严其参提着那包银耳,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赤城镇镇监府的后门。
这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镇监府大门早已紧闭,只有后角门还偶有些灯火。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露出管家一张睡眼惺忪、满是不耐烦的脸:
“谁啊?!大半夜的,什么臭虫老鼠也敢来搅扰老爷清静?!”
待他借着门廊下昏暗的灯笼光看清来人是严其参时,脸上的怒容瞬间变成了惊讶和挤出来的笑容:
“呦!是二爷来了?!您这是……?”
严其参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东翁可曾安歇了?”
管家忙道:
“还没呢,老爷刚用了参汤,正在书房看书养神。
二爷您这是……有急事?需要小的去通传一声吗?”
“速去!
就说我有天大的要紧事,必须立刻面见东翁!”严其参语气急促,不容置疑。
管家见他神色凝重,不敢怠慢,连忙引他进府,让他在偏厅稍候,自己快步去向柳升禀报。
不多时,管家回来,引着严其参穿过几重院落,来到柳升的书房。
此时,书房内烛火通明,柳升穿着一身宽松的常服,正拿着一卷书。
见严其参进来,他放下书卷,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疑惑:
“明甫啊?你不是告假出去求医问药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寻到良方了?
这般深夜匆匆而来,所为何事啊?”
严其参快步上前,深深一揖,脸上堆起激动而又神秘的笑容:
“东翁,卑职并非为私事,而是特来为您献宝的!”
“献宝?”柳升眉头一挑,来了些兴趣。
严其参这才将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油纸包双手奉上,小心翼翼地放在柳升面前的书案上,然后轻轻打开。
烛光下,那洁白如玉、形态舒展、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银耳,顿时呈现在柳升眼前。
柳升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随即目光一凝,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是五鼎芝?!
品相如此之上乘,堪称极品!
明甫,你……你从何处得来此等宝物?”
这年头银耳没有种植的办法,哪怕是宫里也吃不到多少。
而严其参心中早有腹稿,连忙躬身答道:
“回东翁,此物……乃是福兰镇那位张小将军,今日……呃,偶然相遇,他硬要送给卑职的。”
“张小将军?张永春?”
柳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
“他送你此物?这是何意?莫非是想贿赂于你?”
好啊,看你严其参浓眉大眼的。
却没想到,你也投敌了?
ps:还有三章,我不睡也会写出来的,你们要是等不了就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