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混着点心的碎屑咽到嘴边,她哽咽道:
“这点心……这般好吃……这、这不会是我等的断头饭吧?
吃了这顿,就要拉我们去砍头了……”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但大多数早先被收容的野娼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埋头猛吃,无人接话。
这帮人早已习惯了命运的无常,也根本麻木到不愿思考。
对她们来说,活着也行,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寇清儿见状,挪到她身边,低声安慰道:
“这位姐姐,快别这么想,也别说这种话。
这都是将军的恩情。将军是好人,我们都是苦命的人,他一路行来,从未为难过我等,还给娘亲治病……”
她的话音未落,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妇女却泣不成声,绝望地反驳:
“好人?将军?
说得好听!
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过又是一群兵匪罢了!
将我等掳来,不明不白地带着走,怕不是……怕不是又要充做那营妓!
离了野棚子,入了军营帐,还不是一样的火坑!”
旁边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闻言,倒是看得开些,或者说更认命些,哑声道:
“营妓便营妓吧,
好歹……好歹总有口像样的饭吃,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住。
我看这些军爷,这般严整,规矩也大。
想必就算做了营妓,也不至于像在野棚子里那般,轻易就被折磨致死……”
嗯,她们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别被折腾死就行。
就在这时,车厢角落里,啃着点心的干瘦鸨母一声冷笑。
那鸨母一直都被堵着嘴,此刻得以喘息,立刻压低了声音,却带着惯有的刻薄哼道:
“哼!你们知道个屁!
那等寻常丘八,和这等将军身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亲兵可能比么?
那些粗汉,一个个膀大腰圆,囊里揣的,可都是憋了不知多久的邪火!
就凭你们这些小身板,不消三五下,就被拆零散,见了阎王!
还以为是什么好去处?”
她话音未落,甚至都不用一旁的寇清儿出手,一个黑壮的身影就冲了上去。
老话说同行是冤家,这回可看出来了。
黑胖鸨母就跟打儿女一样,拿自己肥粗扁胖的身躯一拱。
众所周知,在打架这方面,肥肉其实要比肌肉有用。
此事在刃牙中亦有记载。
瞬间,那干瘦鸨母就被这一计野猪拱门干趴下了。
黑胖鸨母很识时务。
“闭上你的粪坑!
将军就是恩,将军就是情!
你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辱骂将军!”
干瘦鸨母都被撞傻了。
不是,集美啊!
glg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