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说古代,就现代道边摆摊的你看看见了城管是啥样。
在这方面,千百年来都是一样的。
“他本应唯恐躲之不及,生怕招惹是非,被强征了货物,甚至丢了性命!
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能,也是血泪教训换来的经验。
但凡能活到现在的小商小贩,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理!”
说着他目光锐利地回望来路,仿佛能穿透烟尘,看到那个另一个时空中,陪着母亲卖盗版碟的瘦小身影:
“可你再看方才那小厮,见到我等,非但没有惊慌躲到车下,或是拼命鞭打牲口让路,反而主动迎了上来。
而且我盘问他,言语从容,对答如流,甚至还有心思拿出杏干来‘赔罪’。
这其中若无蹊跷,若无倚仗,谁敢信?”
郭露之捻着颌下清须,面露沉思,缓缓点头:
“这……听师弟这般剖析,确有其理。
为兄方才只觉其可怜,倒未曾虑及此人胆色竟异于寻常商贩。
看来是愚兄疏于察人了。”
张永春笑了笑,继续抛出第二个疑点:
“师兄潜心经典,不知这世俗经济之事,也不奇怪。
那我再斗胆问师兄一桩更实在的。
不知师兄你可知,似他方才驾驭的那等一套齐全的牛车,在市面上,价值几何?”
谈到具体的物价,郭露之倒是来了些自信。
哎呀,这个我知道啊!
他略一思索,便答道:
“这个为兄倒是知晓一二。
若在京师,置办那般一套能长途贩运的健牛、大车,并配上鞍鞯辔头等一应物件,所费……恐需百十贯钱。”
张永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心说师兄,你回去问问你家管家,你家里肯定有偷手。
好家伙,单牛的牛车百十贯,你这管家最少贪了一半啊!
不过看着自己师兄的样子,张永春还是隐下了这件事。
算了,让师兄骄傲一下吧。
“百十贯!”
张永春先是肯定了师兄的估算,随即语气转冷。
大太阳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
“可是师兄,你且细想,这百十贯钱的家伙什,若真是用来贩运他车上那种品相普通、价值低廉的杏干。
这得贩运多少趟,跑坏多少双草鞋,才能把这牛车的本钱赚回来?”
他目光如炬,盯着郭露之:
“他有这价值百十贯的牛车,若是安分人家,大可留在乡里。
别管是租给农户耕种,或是自己拉货载客,收入岂不更稳当?
何苦要冒着被盘剥、遇盗匪的风险,千里迢迢,拉着这根本赚不到几个钱的杏干,做这等赔本买卖?”
张永春的声音低沉而肯定:
“他如此行事,背后所图,定然不是那几文杏干钱!”
话音刚落,张永春就看到了一旁突然闪出来一个妇人。
摇着手绢一脸的兴奋。
“军爷!
来玩啊!”
ps:别睡啊,还有四章,最少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