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永春深深地觉得以他那个便宜师父老王八蛋的脾气,真干得出来这事也不奇怪。
郭露之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连忙摆手:
“贤弟莫要取笑,非是如此。
是父亲他说,接下了你的生利后,家内多有劳碌。
而你又不易,便特地命我这段时间随你一同北归,去见识历练一番。”
他说着,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反手一躬。
“这段时日,恐怕要多叨扰师弟,劳你费心照顾了。”
我草,老王八蛋你坑我啊!
张永春表情顿时一僵,看来这是老头知道自己拿他当挡箭牌的事情了,反手给自己塞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过来。
“师兄愿意同行,师弟自然是欢迎之至。
只是实不相瞒,接下来我等并非游山玩水,而是要轻装简从。
此一路需得急军先行,星夜兼程赶回北地。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跋涉艰辛,师兄乃是文翰之臣,金玉之体。
不知……可能受得了这份苦楚?”
张永春说着,看了看郭露之的身板。
而郭露之听到这话,文人特有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倒是上来了。
他挺直了腰板,正色道:
“贤弟此言,未免太小看愚兄了!
我虽以治经修史为本业,却也自幼习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未曾偏废!
这御马射箭之术,虽不敢说精湛,但也从未全然抛下。
师弟只管放心前行便是,只需与愚兄一匹坐骑,愚兄定然紧随其后,绝不拖累行程!”
哎呀,这可是你说的啊!
张永春见他态度坚决,言辞恳切,也只能点头道:
“既然兄长有此决心,那便一同上路吧。请随我来。”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说罢,他引着郭露之穿过廊庑,来到后院的马厩。
而此时,朱时等人已将那些滇马都配上了崭新的鞍具。
别说,滇马虽然个头不高,但是一匹匹都是精神抖擞的。
看得出来,阿蛮打那蛮子平时没少用心养活这些马。
而郭露之见到这些体型紧凑、四肢强健的马匹,却诧异一声,眼中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咦?师弟,你从何处觅得这许多滇池良驹?此马最擅山行,耐力极佳!”
这下轮到张永春有些诧异了:
“师兄竟也认得此马?”
郭露之脸上浮现一抹追忆的神色,思索到:
“贤弟有所不知,家母一族便世居川蜀,与滇地相邻。
愚兄幼时在外祖家小住,曾见过此类马匹,故识得这‘滇池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