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师父务必帮这个忙!”
郭恩享受般地眯了眯眼,哼了一声:
“哼,联络鸿胪寺这点事,对老夫来说倒也不难。
现今的鸿胪寺卿,算起来还是你的师兄。
不过……”
说着,他话锋一转
“你这算计,还是想得浅了,有个大大的不妥。”
张永春手上动作不停,连忙虚心求教:
“还请师长示下!”
郭恩享受着张永春从正经技师那里学来的松骨十八手,慢条斯理地道:
“你能想到要见各国使节,这路子不算错。
但不能是你主动去鸿胪寺见他们,得像那辽使萧广一样,得让他们‘主动’来见你。
这里面的差别,你可明白?”
张永春眼珠一转,故作懵懂:
“这……不都是见吗?有何不同?还请师父点拨。”
“少在老夫面前装傻充愣!”
郭恩知道他这是装糊涂,笑骂一句,解释道。
“那辽使是主动私下访你,若其他使节也是你主动去见的,在陛下看来,性质皆是你私下结交外臣,并无区别。
反而会坐实了你心思活络,怀有不臣。
因此必须让他们也‘主动’来寻你,情形才与辽使一般,方能显出你并非刻意结交。
如此,反而是声名在外,引得万邦来朝,这才显得你是一片公心,甚至是为国扬威!”
张永春一脸的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师父高见!徒弟愚钝!
那……如何能让各国使节主动来见我呢?徒弟这小小县男,恐怕没那么大脸面。”
“光靠你自然不行。”
郭恩捋须沉吟。
“所以,此次接待诸国使节,你不能一个人。
必须得有一位宫中之人,最好是陛下身边的近侍,甚至是……一位有分量的宗室在场,以为见证。”
张永春顿时苦了一张脸,看着跟赌狗翻本失败一样:
“师父,您这就为难徒弟了。
徒弟职卑位浅,哪请得动宫里的贵人啊?更别说陛下身边的近臣了……”
郭恩摆摆手,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此事你不必忧心,老夫自有计较。
宗室之中,倒有一位性子活泼又颇得圣心的,或许可以说动。只是……”
他神色转为严肃,看向张永春: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牵涉外交国体,更关乎圣心天意。
老夫能为你牵线搭桥,但具体如何应对,分寸如何拿捏,皆在你自身。
你须知一个不慎,便是弄巧成拙,引火烧身!你可明白?”
张永春收敛了嬉笑,郑重拱手:“徒弟明白!必谨遵师父教诲,小心行事,绝不辜负师父一片回护之心!”
“但愿如此。”
郭恩深深看了他一眼,挥挥手。
“滚蛋吧。等老夫消息。”
张永春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郭恩看着他离开,叹了口气,脸上却笑了笑。
“好个小……”
一边说,一边伸手往腰上摸去。
然后,郭恩的表情就凝固了。
片刻之后,老头跳脚的跟叫人咬了脚趾盖一样。
“小王八蛋!”
“老夫的横玉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