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广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压迫感以及文化不太够的美:
“张县男于这汴京城中,造势、敛财、乃至周旋权术,皆手段老辣,眼光独到。
如此大才,却屈居一个区区县男之位……
啧啧,可惜,可叹啊。”
说着,他顿了顿,观察着张永春的反应,见对方只是垂眸听着,便继续道:
“尤其是,我听闻县男乃是为大周皇帝献上豫州鼎的功臣。
此等重宝,堪称奠定王业气运之基石!
若在我大辽,封侯赐土亦不为过!
然而周朝皇帝却只予你一个不能世袭的县男虚爵……
如今县男又献上诸多新奇之物,听闻也不过换来个小小的子爵?
呵呵,如此刻薄寡恩,岂是明君所为?”
ok,懂了,你也是来钱票大大滴呀是吧。
张永春闻言脸色一肃,声音顿时沉了下来:
“贵使此言逾矩了!
我张永春乃大周之臣,陛下所赐,无论爵位高低,皆是君恩上赐。
岂不闻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这等尊荣,岂是臣子所能衡量、抱怨?
此等挑拨之言,还请慎言!”
“忠君爱国,令人敬佩。”
而听到张永春的话,萧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了起来。
对嘛,这才是一个正常周臣的表现。
你要是上来就投降,那就不值钱了。
他继续笑着,只是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瞅着跟吃了一盒梦龙一样。
“虽然张君一颗忠心,只是我亦听闻大周有句俗语。
‘君不正则臣投外国,父不贤则子奔他乡’。
当今周朝皇帝,对县男这等大才尚且如此轻慢,可见并非明主。
县男又何苦死守于此,明珠暗投?”
随后,他目光紧紧锁定张永春,抛出了最终的诱饵和威胁:
“若县男愿随我北上大辽,我以萧氏之名担保,县男抵达上京之日,便是授节封公之时!
我主当赐县男一个一个实打实的‘燕昭公’,无论食邑还是爵禄,比照南朝尽当数倍赐予张君。
此不远比这轻飘飘的周朝子爵来得实在?
更况且据我所知,县男的家小俱在北地福兰镇,距我大辽南京奉天府不过数日路程。
若县男有意,我便可派遣快马骁骑。
如此不日便能将贵眷安然接至北地,与县男团聚,共享富贵荣华。如何?”
张永春心里登时一跳,好家伙啊,要不怎么说辽国人出手大方呢。
这条件,要不是自己计划周密,肯定就被说服了!
这可是堂堂国公之位啊!
想到这,张永春都觉得有些不值当。
你看看人家,小皇帝,你能不能进步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