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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考核（第2页）

容遇的喉咙发紧，但他强迫自己直视那双审视的红眼睛："每项测试的具体标准是什麽？"

"容遇！"冷夜厉声喝止。

赵琳却微微挑眉，像是看到学生提出了好问题："笔试部分由我亲自出题，实践部分由长老会共同评估。"她从包里取出一本装帧精美的手册，"这是考核大纲。"

容遇接过手册，翻开第一页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评分标准。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後一条：灵火淬体，由大长老亲自监督，合格标准——存活。

"为什麽契子这麽重要？"容遇听见自己问，声音比他想象的更稳定。

赵琳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光："你不知道？"她看向冷夜，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血王，您连基本常识都没教给他？"

冷夜的红眼中翻腾着容遇从未见过的暴怒："够了。"这个简单的词让会客厅的玻璃微微震动，"一个月後，我们依约而至。现在，请回吧。"

赵琳优雅地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告辞礼。赵魏却留在原地，从内袋掏出一枚U盘悄悄塞给容遇："参考资料～"他眨眨眼，"五十年前有位前辈差点通过考核，这是他的笔记扫描件。"

冷夜一把抓住赵魏的手腕："你这是什麽意思？"

赵魏不慌不忙地抽回手，圆规在指尖转了个花："师兄，别这麽紧张嘛。"他用圆规轻点容遇的肩膀，"我看好你哦，容同学。三百年来第一个人类候选。。。有意思。"

待赵氏兄妹离开後，容遇才意识到自己後背已经湿透。冷夜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僵硬如石雕。

"他们是谁？"容遇轻声问，"我是说，除了长老会的席位。。。"

"赵家是东方血族最古老的学术世家。"冷夜的声音异常平静，"赵琳是长老会第二席，同时也是血族历史学的权威；赵魏是第三席，主管新生代教育。表面上是学者，实则是保守派的中坚力量。"

容遇低头看着那本考核大纲："这个考核。。。真的那麽难？"

"三百年来只有三个纯血血族通过。"冷夜转身，红眼中闪烁着复杂情绪，"你会死的，容遇。这不是夸张。"

容遇的胃部下沉。冷夜从不夸张，如果他说会死，那就是真的会死。

"我可以拒绝吗？"

冷夜突然抓住他的双肩，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拒绝就等于承认你不配成为我的契子。长老会会立刻下令处决你——不是因为他们恨你，而是为了维护血族之王的'绝对权威'。"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容遇从未听过的苦涩，"王者不能有弱点。"

容遇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无论接受还是拒绝，都面临死亡威胁。唯一的生路是通过那套"三百年来只有三个纯血血族通过"的考核。

"你本打算什麽时候告诉我这些？"容遇无法控制声音中的颤抖。

冷夜沉默了片刻："当你准备好。"他松开手，走向酒柜倒了两杯琥珀色的液体，"我没想到长老会会提前察觉。"

容遇接过酒杯，烈酒灼烧着喉咙："赵魏给的U盘。。。"

"可能是毒药，也可能是解药。"冷夜一饮而尽，"赵魏表面玩世不恭，实则深不可测。他帮你，必有目的。"

容遇将U盘握在掌心："至少给了我们一个月准备。"

冷夜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我会教你一切我能教的。"他的红眼中闪烁着罕见的决心，"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冷夜将容遇带到地下实验室，强迫他记忆上千条血族历史和礼仪；给他注射微量血族毒素，训练他的抗毒性；甚至冒险让他在日出前站在特制阳台上，测试对阳光的初步耐受。

最痛苦的是血液控制训练。冷夜割开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滴入水晶杯，然後命令容遇在极度干渴的状态下控制自己不碰它。

"血渴是本能使然，比情欲强烈百倍。"冷夜的声音在容遇耳边响起，此时他已经72小时未进水，喉咙烧灼般疼痛，"新转化的血族常因此误杀至亲——多为心中挚爱。"

容遇的视线因干渴而模糊，但那杯鲜血始终untouched。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与冷汗混合。

"为什麽。。。不早。。。训练我这个？"容遇从牙缝中挤出问题。

冷夜的表情晦暗不明："因为我还没决定是否要让你经历这种痛苦。"

这句话在容遇混沌的大脑中激起一丝涟漪。冷夜一直在保护他？这个认知比血渴更加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