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上次已经做过一次,再错一次又何妨?
心底有个声音在这样蛊惑着他,可他却闭上了眼,用尽生平所有的意志力抬手推开了她。
“沈未,不可以这样。”
他从干涩的喉咙里勉强挤出这一句,接着后退两步打开身后的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嘎吱嘎吱的铁门在沈未眼前合拢,冰冷的金属材质将她眼里的错愕和失落印得分毫必现。
她慢慢蹲下身,环抱住自己的肩头。
听着门那侧传来的轻微啜泣声,沈知行只觉得心乱如麻。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未对他的感情发生了变质。
是因为上次那个意料之外的吻吗?还是更早就…………
如果真是因为那个吻使她走向了歧途,那他难辞其咎。
他之前确实隐隐有所察觉妹妹的身上发生了些微的变化,她变得更开朗,比以前更加黏人了。
但他从来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过,或者说,是他不敢去想。
一切都是自己因为求而不得,大脑的保护机制产生的可悲臆想罢了。
他不愿意多想,他怎么敢多想………
任何无根据的猜测都是对妹妹的亵渎。
可当事实摆在面前时,他却不似无数个梦里的欣喜若狂。
相反,罪恶感和自我厌恶感却遥遥领先,占了上风。
是他引诱了妹妹,将她领上了一条背离道德与伦理的荆棘之路。
然而,他犯下了这样的滔天罪过,却被日常生活中平静的表象所迷惑,自大地误以为一切都在自己可掌握的范畴里。
可殊不知,对他真正的惩罚,现在才要来临。
就像已经拉开序幕的冬天一样,沈未和沈知行的关系也像是被冻结了一样陷入了僵局。
可能是迟来的自尊心和羞耻心在作祟,沈未并没有听沈知行的话乖乖在家复习,而是坚持每日去学校上课。
就好像晚了几年的叛逆期这才在高三的这一年姗姗来迟一样,沈知行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金樽家长架子终于在沈未出现了一丝裂缝,因为失去了一心一意的信徒。
而一直对她管束甚严的沈知行却破天荒的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事实上,他最近忙着躲沈未还来不及。
那天,在听见了妹妹的告白之后,他深觉得是自己的教育出现了什么问题,自责和负罪感的漩涡席卷而来,让他头一次萌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是的,从那天之后,沈知行便在日常生活里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沈未。
沈未每日放学后门口没有了那个推着自行车在等着
的高大身影,痛经时也不再有哥牌暖宫宝替她减轻痛苦,就连睡觉的折叠床也从床尾的位置移动到了浴室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