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帕子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怨恨楚流徽明明嫁给了徐图之,竟然?还与顾景川藕断丝连,处处与她?作对。
她?刚准备离开去徐府找徐图之过来捉奸,却?发现?水烟阁的老鸨开始驱逐客人,将阁中?大门关闭,然?后带着一批手持凶器的大汉上了二楼,进了刚才?顾景川和楚流徽所在的雅间。
楚流儿惊慌失措,躲在暗处不敢出来,直到老鸨和那些男人从楼上下来,焦急地?跑了出去,像是在追捕什么人。
此地?不可?多留。
楚流儿偷偷摸摸跑出水烟阁,刚要往徐府方向跑去,却?被前方一声巨响震住,街上的百姓也是一脸惊惧和茫然?。巨响之后,烟尘四起?,浓烟中?冲出数十?个状若疯魔的药人,见人就?咬。
如同?从山中?跑下来的嗜血野兽,百姓是野兽的食物,而?这些“人”已经饥渴难耐,开始在这条烟柳南巷中?肆意肆虐。
楚流儿吓坏了,她?来不及多想,便飞快地?躲进摊位货柜里,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试图躲避药人的攻击。
后来,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顾景川带着士兵来压制这些发了疯的人,心中?不禁一喜,以为这下终于安全了。
楚流儿从货架柜子里小心翼翼地?钻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个满身是血的药人。
那药人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沾满了鲜血,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张开了嘴,露出一口染血的牙齿,表情如阎罗恶鬼一般恐怖,朝着楚流儿疯狂扑来。
楚流儿被吓得腿软,摔倒在地?,神情绝望又无助,只能声嘶力竭地?尖叫着,那叫声在这混乱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凄厉。
楚流徽被顾景川安排的亲兵保护着,她?站在人群之中?,她?的眼神冷漠且怨毒,静静地?看着楚流儿即将面临的惨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而?刹那间,楚流徽瞪大眼睛,眼睛睁得几乎要掉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楚流儿面前的徐图之,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徐图之将楚流儿护在身后,用身体挡住药人的攻击。
药人的头颅被赶来的顾景川砍断。
顾景川看着徐图之受伤的手臂,目光满是悲伤和挣扎,隐隐还有几分心疼。
此时,所有人紧张的看着徐图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因为他们刚才?都看到了,凡是被药人伤害的百姓都会感染醉梦,无一例外。
楚流儿见到徐图之被咬,吓得推开徐图之,跑到顾景川身后,她?死死拽住顾景川的衣摆,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瑟瑟发抖:“殿下,救救我。”
徐图之却?无暇理会楚流儿这忘恩负义的行径,她?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灼人的视线,转头望去,正好对上楚流徽的眼睛。
那双多情的狐狸眼中?并没有因她?被咬的畅快和满足,反而?盛满了令人心惊的寒意,比冬夜还要刺骨。
我爱你
烟柳南巷
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徐图之发疯发狂。
顾景川握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中满是挣扎和痛苦,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徐图之动了,她慢慢的站了起来。
所?有人惊恐的退后,却将手中的刀剑执起,对?准了徐图之。
徐图之理解人性的软弱,面对?巨大?的危险,第一反应都是逃避,然后再是攻击。
她能感觉到醉梦在她身?体里发作,不停地刺激着她最?深的执念。
徐图之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看向顾景川,忙道:“刚才那个人就是制作醉梦的药师,他可以?调配出?醉梦的解药。”
顾景川眼睛一亮:“这是不是代表你有救了?”
徐图之点头:“醉梦是会激化人心中最?执拗、疯狂的欲望,所?以?被那些药人伤害的百姓所?表现出?来的反应会有所?不同?。”
“只要殿下让甲央研制出?解药,再加以?自我控制。不要再续食,便可以?彻底解除醉梦对?他们的伤害和控制。”
顾景川也发生了这一奇怪的特点,他那时还以?为被感染醉梦的百姓是因为发作的时间和感染的程度不同?而导致的诡异现象。
如?今听徐图之这番解释,他便明白不是所?有被药人伤害的人都会出?现“吃人”的表现,最?终反应如?何,全由人心所?在。
“那太?好了,你也会有救的,”顾景川扔下刀,走到徐图之身?旁,“你现在有什么反应?哪里难受?哪里痛苦?”
“殿下?你别过去呀?”楚流儿还是有些怕,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徐图之白了一眼楚流儿,快速的和顾景川交代完,没有继续和他交流,而是直直的看向人群中的楚流徽。
她似是生了好大?的气,气的眼睛都红了,泪水噙着眼眶,应是被今晚发生的一切吓坏了
徐图之心疼坏了,朝楚流徽走了过去。
周围的士兵虽然听到了徐图之的解释,但仍有些惊怕,不敢完全相信徐图之的话,但他们没有闲王的命令,也不敢随便攻击徐图之,便只能后退。
只有楚流徽是站在原地不动的。
她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衣裙,愤慨又迷茫的盯着徐图之那张冷漠脸上的心疼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