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徐图之拿起?案卷,怯怯道?,“我破案了,就叫了一下,表示高兴。”
楚流徽看着满地的案卷,眉头蹙起?:“你在府中养伤还要看案卷?”
前世徐图之直接去?了大理寺养伤,想?来也是为了能更好的处理公务。
如今徐图之回?到徐府养伤,她以为徐图之转性了,不?再将公务放在首位,结果这家伙竟然把案卷都搬回家里继续处理。
徐图之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些都是丞相大人?送来的。”
死老登!
“丞相大人送来的?”楚流徽将书房门关上,走近徐图之,看着旁边的大箱子?里还有案卷,“这么多都是?怎么都是刑部的案卷?”
案卷上贴有刑部的标签,标签写着“刑”字,一眼就能认出?。
徐图之耸肩,说:“丞相大人说我破获了郑涛案件,觉得我神通广大,定能将刑部许久未破的旧案解决掉,就派人把案卷都送到府中来了。”
她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和委屈,双手环胸,“还说我在家养伤也没事干,不?如破破案打发时间。哼!”
楚流徽瞳孔微微一扩,她从未见过徐图之露出?这样孩子?气的神态,整个人?仿佛日光下渐渐消融的雪山,化为湍湍干净透彻的河流,缓缓滋润着那?处已经干涸皲裂的人?心。
她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迁就,“主君莫气,你本就有伤在身,也不?能为了公务损耗自己的身体。”
“地上凉,先起?来吧。”楚流徽伸出?手,搀扶着徐图之站起?来,“这些案卷我先帮你收起?来吧。”
她将摆放的五个案卷卷起?来,放在桌上。
徐图之见她收拾,贴心询问,“夫人?这时来书房是有事要找我吗?”
楚流徽却是有很多事情?想?问问徐图之,可当她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又?在门口徘徊许久。
她想?问的东西太多了,可她又?怕此人?仍像以前那?样冷漠寡言,对她闭口不?谈。
楚流徽在门口纠结了许久,直到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她以为徐图之出?什么事了,便立马破门而?入。
如今被徐图之主动提起?,楚流徽心中所思所想?的事情?却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却变得不?值一提了?
她抿了抿唇,余光瞥到箱子?里的案卷,脑中想?起?某个物件,便直接问道?:“今日大夫来给我治脸的时候,大夫说需要用极其珍贵的药材才能治好我的脸,秋歌便想?起?了前两日主君让雁南送来的两味药,拿给大夫瞧了瞧。”
“大夫见到这两味药,很是惊讶,说着金灵根和地龙壮骨膏都是有市无价的宝物,丞相将这样好的东西送给主君,是为了让主君给刑部破旧案吗?”
徐图之点了点头:“对呀。”
“拿人?手软,他想?让我破刑部这些陈年旧案,就得给我点好处嘛。”
楚流徽眼眸仿若藏着幽光,带着几分探究,轻声问道?:“那?这样好的药材,主君为何不?留着自己用?”
徐图之从容说道?:“金灵根是补气血的,我一个男人?气血壮如猛虎,再补就过犹不?及了。”
“至于地龙壮骨膏,我腿脚健全,更是用不?上了,上次听大夫说过夫人?有腿疾,正好可以用这个药膏给夫人?治一治。”
楚流徽抬眸,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和激动,问:“所以这两味药是主君特意为我向丞相要的?”
“嗯,”徐图之点头,脸上浮现一丝嘲笑,“反正丞相大人?老当益壮,也用不?上,留在府内也是落灰,还不?如拿出?来造福呐。”
楚流徽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随即欠身:“流徽在此谢过主君。”
徐图之轻轻扶起?她:“你以后也不?要给我行礼。”
“夫妻之间,不?必守这么多规矩礼数,做自己就好。”
楚流徽长?睫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不?太确定地问道?:“我真的能做自己吗?”
“为何不?能?”徐图之知道?她在害怕担忧什么,于是温声说道?,“从此以后,你身边有我,便尽心尽力的做自己。”
“哪怕不?贤良淑德?”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意味。
徐图之毫不?犹豫,笃定道?:“那?就不?贤良淑德。”
“哪怕不?三从四德?”
“那?就不?三从四德。”
“哪怕豁达大度?”
“那?就不?豁达大度。”
楚流徽看着徐图之眼中的认真和支持,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一字一句,仿若用尽全身力气般道?:“哪怕终生无后?”
徐图之看着她红了眼,心中一阵揪痛,心疼又?痴眷的低笑出?声:“这可怪不?得夫人?,是为夫不?行呐。”
楚流徽眼眶酸涩,好似有无数的情?绪在眼眶里翻涌,她紧紧地抿住嘴。
“行了,”徐图之抬手,本能地想?要摸摸她的头,给予她安慰,可就在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突然想?到楚流徽对原主的怨恨,手在空中顿住,然后又?默默收回?,“天色已晚,夫人?今日还受了伤,理应回?去?早早休息。”
楚流徽看向案卷:“主君也早些休息吧,公务要紧,可主君的身体更要紧。”
徐图之点头道?:“好。”
她看着楚流徽离开?书房,瞥了眼那?五份案卷。
系统继续好奇道?:【你刚才要说什么?被女?主突然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