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面容上难掩疲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泛着淡淡的绯色,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在额头,为他增添了一丝慵懒淡然的气息。
那身未脱去?的深绯色官服,在阳光的映照下,愈发鲜艳夺目,与男子那张精致白皙的脸色形成了一种诡魅鲜明的对?比。
楚流徽不得不承认,徐图之这幅容颜在明都很?受女子喜欢,世人羡慕她嫁入徐府不仅仅是因?为徐府的繁荣和权势,其?中还有?徐图之这俊俏雅致的模样,实在可人。
楚流徽收回视线,心里默默恼怒自己竟然会因?为徐图之的容貌而失神片刻,她扭头往内室看了一下,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一抹困惑。
刚做好的饭菜已经摆在桌上,但徐图之已经睡着了,楚流徽又不可能去?打扰他休息,只能颇为遗憾的说:“算了,让主君好好休息,我们离”
“做好了?”塌上的人睁开眼,慢慢起身,看着桌上摆放的四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系统急吼吼道:【快,五感共享。】
“知道了,”徐图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坐到桌旁,看楚流徽还呆呆的站在房门口,“夫人,过来一起吃吧。”
楚流徽眼底流光闪烁,微微颔首:“好。”
舒月和秋歌站在一旁,等待伺候。
楚流徽给徐图之盛了一碗南瓜粥,又给他夹了一只油炒大?虾,温声道:“主君尝尝,看看合不合您胃口?”
徐图之喝了一大?口南瓜粥,把虾吃掉,点头道:“不错。”
老婆的手艺一如既往的美味。
楚流徽不停地给徐图之夹菜,意味深长道:“那主君多吃些?。”
徐图之也给楚流徽夹菜,“夫人也吃,不用顾着我。”
“好。”
楚流徽微微一笑,看着徐图之把自己做的菜都吃干净了。
吃完饭已经是午时,楚流徽本以为徐图之用完膳会直接去?大?理寺办公,结果却看到他却进?了书房。
楚流徽虽有?疑问,但并未直接问出,只是心中那股遗憾又冉冉升起。
这时,雁南带着一队仆从搬了一些?东西进?入清风阁,楚流徽觉得眼熟,发现竟然是自己留在浮香居的物件。
“雁南,你在干什?么??”楚流徽疑惑道,“怎么?将?我的东西搬来?”
雁南回道:“主君说了,以后夫人就住在清风阁,浮香居要修葺一番。”
浮香居怎么?会要修葺?!
前世她在那破地方住了一年多也没?见谁要修葺?
楚流徽眉头紧蹙:“雁南,你莫不是听错了吧?不是浮香居要修葺吧?”
雁南又回答了一遍:“主君说的就是要修葺浮香居。”
楚流徽心中难掩震惊,浮香居要修葺的话,她到哪里去?住?
等一下!
楚流徽想起昨晚徐图之和秋歌的对?话,徐图之说过“不想与她分居”。
如今雁南将?她的东西都搬到清风阁,莫不成徐图之真的要对?她下手了!
装病只是一时之策,根本应付不了多久,若是她一直都在清风阁待着,徐图之一定会找机会与她同房,那可就坏事了。
至于修葺浮香居,徐图之既然想要把浮香居拆了,楚流徽也不会阻拦什?么?,毕竟那破地方拆了也挺好的。
但是她得找个?其?他院子住去?,坚决不能和徐图之共处一室。
“主君日?日?处理公务已经很?劳形苦心,我留在清风阁里难免会影响主君休息,届时害得主君公务懈怠岂不是罪过?”楚流徽想了想徐府内的其?它?院子,“这样吧,你将?我的东西都送到静雅堂吧。”
“静雅堂?”雁南微微迟疑,“那处院子太偏僻,未有?人打扫,夫人一时怕是过不去?的。”
“找几个?人随便打扫几下就行。”
静雅堂在徐府的最东边,和浮香居的地理位置很?相似,比较偏僻,但胜在房间完好,不会漏雨漏风。
楚流徽现下没?工夫挑剔住处,只要能远离徐图之这个?浪荡子,哪怕住柴房她都乐意。
雁南一时难办了起来,他看向楚流徽背后的人,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主君,夫人说想住在静雅堂,您看?”
楚流徽猛地回身,不知道徐图之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的?
“夫人莫要玩笑,”徐图之神色淡然,“静雅堂也要修葺。”
楚流徽:“”
楚流徽牙关下意识地咬紧,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主君这话,怕是也将?静雅堂拆了?”
徐图之神色未变,点头:“是。”
“那我可以住栖云阁,”楚流徽瞬间调整了情绪,声音变得轻柔,每一个?字都像是裹了蜜,话里话外都是对?徐图之的关切,“妾身就是怕打扰了主君休息,主君日?日?上朝,还要处理公务,保卫大?晋,妾身定然不敢让主君劳累。”
徐图之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认真思索她的话,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楚流徽见状,心中暗自窃喜,以为徐图之答应了她住在栖云阁。
栖云阁她也是赌气一说的,毕竟栖云阁是和秦淑香的临仙苑一同建成的,两处院子的装潢都很?精致华美,眼下徐图之同意她住在栖云阁,也是让她捡到大?便宜了。
“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图之看着楚流徽难掩的喜色,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为夫能够被夫人轻易扰乱,定是为夫定力不行,还不够努力,自然是怪不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