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哥,你就这么简单把人放进去了?也不多问几句?我瞧着这几个都是生面孔,之前没见过镖局里有这号人物,要不还是多问几句吧,万一后头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赖在我们身上。”
领头的守城将士随意盘问了几句就放了人,旁边的小弟心中有些慌乱。
那大牛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屑的在边上啐了一口。
“你倒是忠心耿耿!你要是有本事你去,老子可不去!
你瞧瞧我们哥几个在这城门守了一个多月,什么人都没查出来!平日里关了城门就能回去歇歇,如今我们哥几个已经连续在这守了多久?半点赏赐没有,反倒日日被呵斥,这他妈的苦日子谁还过的下去?”
“我瞧着这些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就算贤王回了京城,难不成还拿我们这些小兵小将开刀?还将我们都给一个个杀了不成么?”
后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压低了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好了,大牛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知道了,捅到陛下那里去,咱们哥俩的脑袋可要不保了。”
虽说两人已经换班到后头休息,但这里毕竟人多眼杂,谁知道会不会被人听见。
可那个大牛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这几天下来,他日日带着手下的士兵兢兢业业在外头守着,不仅没得到半句好话,反倒被上头责罚了好几次,银子都扣掉了不少,心中的怨气自然比之前还要多了不少,哪里会好好做活。
他们这些下头干活的人,图的不就是那点赏赐银子吗?如今事情多了不少,银子却一分没有,这让他如何甘心?
“脑袋不保?呵呵,我瞧着陛下他自己都要不保了,还能管到我们哥俩的脑袋?”
虽然大牛嘴里又不满地嘟囔了几句,但他到底还是惜命的,说完这句就没再往下说了。
而谢云笙一行人万万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进城,居然只是因为皇帝吝啬给下头人银子。
不过就算不知道其中内情,一行人进京城时也能看得出来,守在外头的那些将士们脸色都不太好,显然心里都带着怨气。
“总算是进来了!唉,该说不说,这京城到底还是繁华得很,只不过那皇帝老儿不干人事。”
那些江湖人士跟着男裴音等人混进京城后,谢云笙自然好酒好菜招待了这些“兄弟”。
他并没有在这些人面前表明身份,更何况如今京城中盯着他的人还有不少,他可不能闹出什么事被人发现。
“谢兄,最近京城中可不太平,你若是有什么事、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哥几个!”
这些长相魁梧的人心地并不坏,谢云笙跟他们相处了几日,又好酒好菜招待着,几人早已同谢云笙称兄道弟。
等到酒足饭饱,大家各自散去后,白双双才气急败坏地指着谢云笙,清算这几天他对自己的“冒犯”:
“好啊你,小侯爷!你说谁是你妹妹?我可是未来白家的家主!”
“还有你,这几天一口一个‘夫人’叫着姐姐!婚还没成呢,亲都还没定呢!你居然就这样占姐姐的便宜!”
被白双双这么一说,谢云笙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这几天确实是有意这么做的,若是不愿意,大可以将裴音也称为“姐姐”“妹妹”,倒不至于非要让裴音做他的“夫人”。
可谁让谢云笙有私心呢?他也不避讳这一点,抬头看了一眼裴音,见裴音并不阻止白双双,只是挑眉站在一边看两人的笑话,心里不由得欢喜几分——不管怎么样,只要裴音没生自己的气就好。
“这怎么能算占便宜呢?婚事迟早都是要定下来的,也不差这点功夫。”
“我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你以后再敢这样占姐姐的便宜,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你给我等着,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我早就拿你开刀了!”
这两个八字不合的人又在原地掐了起来,不过裴音也没想着阻止他们。
这几日以来,大家的情绪都很紧绷,现如今能放松一下,倒也挺好。
再见家人
之前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白家为了不让裴音和谢云笙几个人心里有负担,所以用了不少人脉,将男裴音的家眷亲人全都藏起来了,皇后和皇帝两个人费了不少的力气,一点儿和男裴音有关系的人都没抓到。
就连将军府的生老妇人,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去了外头的庙里说是清修。
盛家那些人,被皇后授意,还想着去庙里将人给请回来,作为威胁裴音的筹码,但是没想到老夫人早就对这些家人们失去了期望,直接让人给哄了回来。
皇帝和皇后是聪明人,不至于因为一个老婆子把事情闹大了,所以也没有直接派人来抢人。
至于其他的人,那些下人们被白家安置在自己家中改头换面,其余的人则是伪装成旁人,跟着白家的商队出去避难去了。
裴音等人一回到京城,自然也是先回到白家,如今的白家虽然被皇帝他们盯着,但是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白爷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地方?
其中一个房子被盯上了,白爷自然还有别的房子可以用,不差这一个。
虽说这次,摆明了白爷是要历练自己的孙女儿,但是实际上,白爷心里还是担忧的。
毕竟白双双的父母早早就去世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因为白家也只有这么一个血脉亲人,白双双自己也对白家的事业很感兴趣,白爷倒是宁愿孙女儿自在快意,而不是被家族的重担压的闯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