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唯一不能输的人,就是贤王!
挣扎了许久,最后心里仅存的那点良知和亲情,还是败给了对权势的渴望。
皇帝最终还是同意了皇后的主意,决定利用太后作为威胁贤王的筹码。
在皇帝和皇后看来,太后如今在宫中不过是个迟暮老人,早就退出了朝政,后宫的事务也几乎都交给了皇后管理。
这么多年,太后一直专心礼佛,哪怕当年皇后利用太后污蔑将军府的时候,太后都没丝毫反抗。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太后在皇帝身边,一直安插着耳目。
伺候皇帝的大太监德公公,打最开始就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过这是太后用于自保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不到必要时刻,太后从未动用过。
皇帝自然也不清楚这些,就连皇后一直想铲除太后在宫中的人手,也始终没查到德公公身上。
今日,皇帝和皇后在御书房商议这件事的时候,德公公就在外头伺候着。
他听力极好,稍微靠近门边,就把屋子里的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夜里,等皇帝在宫人的服侍下睡去,德公公一甩手中的衣袖,吩咐一旁的徒弟在外头守夜,然后假装回去休息,实则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奴才承蒙太后娘娘提拔,这些年总算有能回报娘娘的时候了。”
德公公恭敬地跪在地上,把方才听到的那些话,一字不落全都转告给了太后。
原本,德公公以为太后听到自己亲生儿子居然同意皇后这般荒谬的做法,肯定会十分悲痛,甚至连劝慰的话都在心里准备好了。
可显然,德公公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位坚韧的女人。
她能从一个普通的妃子,爬到如今太后的位置,心智和手段又岂是寻常人能比的?
只不过是敲打木鱼的声音稍稍停了一会儿,随后便又像往常一样继续敲打起来,就好像丝毫没受到影响。
只有站在太后身边伺候的老嬷嬷,瞧见了这位满是皱纹的老人脸上,露出的那一抹深深的悲哀。
“娘娘,老奴觉得,娘娘不如先出宫吧,现如今皇后娘娘和陛下已经对娘娘有了不好的心思,要是不出宫的话……万一皇后真的对娘娘您动手的话可怎么办?”
老嬷嬷担忧的劝说,下头的德公公也忍不住开口。
“太后娘娘,奴才亲耳听到了皇后劝说陛下要利用您作为威胁王爷的筹码,奴才斗胆说一句,贤王入宫,不会伤害娘娘您的,可陛下和皇后……”
她预料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一切还是朝着最坏的结局发展了。
进城不易
皇帝和皇后针对太后的这件事,裴音等人其实也想到了。
可他们如今远在边关,根本联系不上身在京城的太后。
太后对贤王有养育之恩,对贤王来说,太后与其说是自己的嫂子,倒不如说更像母亲。
毕竟先皇作为贤王的哥哥,因为年岁相差太大,对贤王而言,就如同父亲一般,否则先皇也不会想着把皇位传给贤王继承。
想必先皇对贤王的感情也很特别,对待这个弟弟,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
“那个狗皇帝难不成真的如此泯灭人性?太后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为了权势和地位,难道连亲生母亲的性命都要拿来利用吗?”
白双双利落地翻身上马,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过想到之前皇帝为了对付贤王,连向匈奴泄露边关情报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觉得皇帝拿太后的性命来威胁贤王,也不是没可能。
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情我也传信回去问过爷爷,可爷爷在宫中没什么人手,暂时还打听不到消息。”
白家虽说在京城之中确实潜伏着不少人,可宫里守卫森严,白家日常在京城又没太多活动,所以在宫中没人手,也是正常的。
“不管怎样,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回到京城,悄悄潜入进去,然后再做打算,绝对不能贸然行动,不然太后那边……”
对于太后,裴音虽说当年是因为太后寿宴上发生的事情,才被送到那样的地方去,但她心中并没有太多怨恨。
她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太后,而是皇后,是皇后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为的就是让将军府能安插进自己的人。
从边关回到京城的路途遥远,可这件事情又耽误不得。
一行人商议之后,决定让裴音等人骑着快马先行回到京城,先做布置,而贤王则带着手下的人,在京城附近驻扎下来,等待后续情况。
毕竟要是太多人进入京城,必然会引起皇帝和皇后的警觉。
那两人又不是傻子,肯定早就安排了人密切监视着京城之中往来的人。
潜入的人越少,对裴音他们来说计划就越不容易被发现。
虽说贤王有些不放心自己这个女儿,可如今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裴音是个有谋略、有盘算的人,让她跟着先进京城是最好的选择。
而白双双回到京城则要负责和白家那边接触。
谢云笙就更不用说了,五皇子、贵妃还有潮州那些支持他们的老臣,都得靠谢云笙去对接。
三个一起潜入京城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只是回到京城的人安排好了,一时之间却没找到能顺利进城的办法。
所以三个人当中最不显眼的白双双,便先乔装打扮了一番前去附近打探消息。
毕竟裴音和谢云笙的脸很多人都见过,可白双双作为白家的人,京城之中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