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灵魂从麻木的躯体里飘出,就像是即将枯死的玫瑰一样,溃烂在无人的贫瘠土地。
他再也等不来他的园丁。
他的园丁早已离去。
一波又一波的热潮蜂拥而至,祁季的喘息声越来越乱,他静静地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自己的死亡。
妃阳阳的药粉其实还是洒在了他的身上,但并不像他们那样所算计的,祁季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他没有做任何反抗,尽管知道这会让他的易感期提前。
祁季突然理解了之前的闻颂。
痛苦与愉悦交融着,那颗盘桓着腐烂根系的心也缓慢跳动,刺激着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他。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他还活着。
冰冷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泅湿了那象征无暇的纯洁。
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在一抽一抽地哭。
他只会哭。
他懂得用眼泪去谋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但仅限于闻颂。
可不嫌弃他哭,理解他哭,能因为他哭而心疼的人,已经躺在了无生机的病房,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了。
他悲,他怒,他哭,无人懂,无人知。
迷离的双眸湿红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
倒扣在床单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过于欢快的旋律吵的人眉头一皱。
祁季勉强拿起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名字,却不是自己那个期盼的人。
他长按着关机键将手机关机,然后狠狠地扔到了一旁。
无所谓了。
那双柔软的眼眸充斥着冷漠,以及浓浓的自厌。
他好像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算了。
晚安。
一个alpha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呢喃,靡丽的颜色却遍布全身,高烧了一般。
过了很久很久,卧室的门才被人狠狠冲撞开。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人运了出去,直奔医院。
同一时间的梧城医院。
长眠在走廊尽头病房的病人安静沉睡着,在寂静的环境里,均匀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明显。
窗外高空上橙黄色的月牙弯弯的,将清丽的光投在了熟睡oga的恬静睡颜上。
他在月光的衬托下,太过美好。
却又因为这份虚幻而显得无比不真实。
一晃神的功夫,明月就被云彩遮了起来,小气地将那一抹光收回。
原本明亮的病房瞬间昏沉下来,气氛逐渐变得阴沉。
却没有人注意到,oga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处,一道清泪缓缓流过。
今夜有人自暴自弃,有人手忙脚乱,还有人在做着一个不可能的梦。
“我操,你他妈再这样试试呢!”
穿着花衬衫的俊美alpha叼着一根烟,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那双多情的眼睛却眼神尖锐。
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他锋利的脸庞,多了几丝生动的味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