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冷厉。
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很疼,仿佛错位了一般。
这是温蘅的杰作。
一车给他撞的膝盖骨骨折,生怕他这辈子有站起来的可能性。
他信息素强是不错,但身体强度本质上还是一个oga,根本抵不住这么强的冲击力。
现在的他只是强弩之末,靠着透支生命释放信息素。
他死不死都无所谓,如果可以的话,走之前再把温蘅带走。
胆子好大啊。
不过祁季估计快摸来了,一天不到的时间,以他那个脑子应该把温蘅老底都快挖出来了。
再加上温蘩那个助攻……
唉,应该是能出去了吧。
至于温蘅……
那个性别置换手术他也听过,闻家有所涉足,闻老爷子也并没有瞒着家里人的打算。
毕竟在他眼中,oga都是一群温顺的家伙,没有脑子去将这件事散发出去。
毕竟背靠着的是闻家,总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家脚吧。
不为人知的地下室里,关着众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幼年alpha。
哭喊着,尖叫着,用着嘶哑的喉咙无助地求救。
可他们不知道,能见证他们一切苦难的人,也是冷眼旁观的人,只是一个尚且稚嫩的幼童。
闻颂没由来地感到心累。
这个世界好像总是过于针对他。
每当他快要幸福一点的时候,总会出各种事儿。
他和祁季又不是什么万人迷,哪儿来的那么多事儿?
拜托再让他幸福一点,就一点吧。
他可以用一切来换。
其实能让人记住他的方式有很多,死也是其中一个。
毕竟,只有死掉的人才能成为白月光。
这么想着,疲惫了整整一天oga顶着身上彻骨的疼痛昏睡了过去。
眼下淡淡的乌青表现出他过得并不好,被粗鲁固定住的膝盖令他很不舒服。
闻颂却像是习以为常,甚至还能使个巧劲翻身。
他不是恋痛,就是得找点事做,不然感觉太闲了。
剧烈的痛意夹杂着心理上极大的愉悦混在心中,就像是同时被冰与火裹挟着,永远都被包裹在里面。
随着所有人的离开而静下来的观察室变得漆黑无比,只剩那个oga躺在那里,孤独而寂寞。
在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人。
浅色长发,粉色旗袍,带着温柔的笑意眉眼温和地看着他。
闻颂很冷静地看着她,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女人似乎并不在意他故意的疏离,反而自己走上前,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闻颂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细腻白嫩的手放到他的头上。
尽管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在手过来的时候,闻颂还是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