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肋骨肯定断了,该死的闻颂,去他马的温和有礼,他和阎王有什么区别?
闻颂坐在柜台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喷嚏。
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谁在蛐蛐他。
但是他也没心思再记仇了,懒散地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揉着膝盖。
祁芝那脚踹得几乎用了十成的力,闻颂恐吓完人才发现自己没法站起来了。
钻心般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像是有蚂蚁在啃食自己的骨头一样,闻颂的呼吸都在颤抖。
这就是故意放任自己糟蹋自己身体的后果啊。
后颈处的腺体由于过量释放信息素开始变得红肿,针扎般的感觉。
老实说,他浑身上下,就没什么健康的地方。
嘶,确实痛哎。
闻颂无趣地想。
易感期这东西在他身上来的一向不准时,原因也就那么一个。
他的信息素总会释放过量,再加上一些alpha时不时的信息素骚扰,搞得他直接易感期紊乱。
下次再遇到,就直接把剁了吧?
好像也还是便宜他们了……嘶!
腺体的刺痛逼迫着他停止了浮想联翩,他修剪干净的指甲扎进了大腿肉里,试图转移注意力。
那死难看的西装裤早就被他换成了卡其色的运动裤,虽说是冬天吧,但是他这人就喜欢反季节穿搭。
他的五官昳丽,颓靡地看着前方,因为热所以领口的纽扣早就被他解开了,露出了白皙细腻的锁骨,突出的部分上甚至还长了一颗小小的红痣。
热,痛,冷,疲惫。
全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有种无力的倦怠感。
“呼……”
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抬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强迫着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剥离出来。
这地方太偏了,他来揍祁芝之前给祁季的说法是他要回家补稿子,这会已经接近傍晚了,人估计都走光了。
但是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呢。
这波不亏。
就是这莫名其妙的易感期有点烦人,简直让闻颂暴躁得想要揍人。
他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大腿肉,指甲死死卡在里面,甚至刮掉了一层皮。
鲜红色的血慢慢地渗出来,顺着他流畅的小腿线条一路向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了几段极其艳丽扭曲的纹路。
就如同闻颂这个人一样,外表漂亮精致,内心是盘虬错杂的藤蔓和毒蛇般的蛇蝎心思。
只要让他活,哪怕是肮脏的,恶心的地方,他都能想办法去给他闯出去。
前提是,他真的有想活下去的欲望。
那双因为常年画画的手真的很修长,骨节突出,指腹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茧,透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而现在,那手指却在死命地抠着大腿上的伤口,指甲几乎要嵌在里面,带起一串皮肉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