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颂无精打采地划拉了两下屏幕,将人拖进了黑名单,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他易感期快要来了,这几天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精力不足的样子。
司机吴叔听见声响,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闻颂,问了他一句。
“大少爷,老夫人和老先生都从国外回来了,您还回老宅吗?”
“回,怎么不回?难得一见的家族聚会我怎么能不凑热闹?”
闻颂笑吟吟地看着车窗外,像是对即将到来的场面真心高兴。
可吴叔分明从后视镜看见闻颂虽然在笑,可双眸却闪烁着冰冷。
他叹了口气,转而专心开车。
他在闻家有十来年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家庭。
男主人封建得没边,女主人精神状态堪比连上十二节数学课的高中生,大少爷每天以受罚为乐,二少爷乖到没自尊,还有个暂住的,姑且算是三小姐吧,天天瘫了个臭脸。
什么神经病都在这儿集齐了。
他就是个破打工的,关心这么多干嘛呢?
闻颂现在心情确实不算好,但一想到和闻家人发完疯就能去见祁季,他瞬间愉悦了。
距离上次把他放跑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时间有点长了呢……
他想他了。
上次的见面太过仓促,闻颂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敢太过分,把人放回去了。
就这么一个祁季,逼得太紧他又跑怎么办?
以他现在的身体,可没法再来一场他逃他追的戏码。
但什么都不做,又不是闻大少爷的风格。
他在他的腺体上留下了足够分量的诱导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不大,只是会让他无比渴望接触这个oga。
想标记,占有他。
受着吧。
这么多年,总该让他小小报复一下。
“少爷,老宅到了。”
吴叔适时开口。
“嗯。”
闻颂下了车,看着眼前庞大的庄园,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淡下去。
闻家人一直聚族而居,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是这样,所以购买的房产都大的离谱。
钱多烧的。
除去闻以正这种准继承人,已经接手了公司的事务,才被准许离开庄园居住。
现在住在里面的,应该只有自己那两个倒霉弟弟妹妹了吧?
用闻颂的话来讲就是一个封建大家族,每个人都病得很有特点。
清朝是亡了,但忘记把闻家也一起带走了。
这庄园走的也是中式恐怖风,唯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向后山的祖坟。
血红色的灯笼挂在屋檐上,随着山间的清风摆动着,像是有人被吊死在了上面。
灰黑色的地面上隐约有拖拽的痕迹,直直地蔓延到了大门前。
那个地方,站着一个人。
脸色惨白,西装革履的管家。
“少爷,您回来了,先生和夫人等着您呢。”
王管家的声音阴恻恻的,两只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闻颂。
他的瞳孔占眼睛的面积有些大,眼白显得格外的少,所以看着人时有种诡异的感觉。
像是一个监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