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姚宏。
姚宏虽然不敢要得这么直白,但也目光炯炯地看向了谢婶子。
谢婶子心里的气闷,在胸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她差点都要喘不过气了。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我现在就去拿!”谢婶子起身进了屋。
没一会,谢婶子拿着九毛八分钱回来了。但她没有把钱给钟兰,而是给了姚宏。
“当儿子的还知道找妈讨债了!数数,看有没有少一分钱!”谢婶子对姚宏说着,暗瞪了眼钟兰。
姚宏数完,朝谢婶子笑:“没少。”
钟兰把姚宏手中的牛皮信封拿了过来:“我去收着。”
钟兰把牛皮信封和小本子在房里原来的位置收好。
其实,那会姚宏问她钱怎么少了、她买什么了时,钟兰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
敢情姚宏每月给她钱,是指望她都存着的,并不指望她花半分,甚至是花在她自己身上。
姚宏每个月还有五块钱的零花钱,而她看似每个月能拿到八块钱,却不能花半分钱在自己身上。钱怎么花的,还得一一向姚宏解释。
不过,钟母告诉过她了,凡事都不能一步登天。
姚宏能愿意把他们这个小家的财政大权从谢婶子手上拿回来给她,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其他的,她得慢慢来。
……
时间步入1975年1月的时候,叶芙悦终于把李主任要得衣柜的设计图也画好了。她早上忙完后,就去了家具厂,打算把设计图拿给李主任。
叶芙悦从大杂院出去的时候,正巧被崔永芳和梁婶子看到了。
叶芙悦也看到了她俩。她看到崔永芳因为洗衣服而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在心里摇了摇头,赶紧溜了。
崔永芳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怜悯了,正吭哧吭哧地洗衣服洗得卖力。
瞧见出大杂院院门的叶芙悦,她对梁婶子道:“这沈家媳妇怎么一大早的又出去了。她每天还真是闲得很!”
梁婶子坐在旁边闲着无事,和崔永芳唠嗑:“我听说叶芙悦在给家具厂画家具图,隔三差五的就往家具厂跑,隔壁院子的好多人都看到她了。”
“她画什么家具图啊?有什么家具需要她画的?”崔永芳不理解,也不屑。
“之前万师傅给她送过来的柜子,不就是她自己画的图,让家具厂的人做的么。从那之后,家具厂就一直让她在画家具图。”梁婶子道。
“那她算是家具厂的临时工?”崔永芳问。
“不是,听说是画一个图,给她多少钱。具体给多少钱,我也不知道,没打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