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
沙川见话语有朝自己这边倾斜的趋势,当即抓住时机:“总之,现在别有用心的人很多,您二位少看点网络新闻,等我拍摄完这期节目回去,一定跟您二位好好解释。”
姜花果那边自然也是关注着探诡直播间动态的,听到沙川这么说,她当即也顾不上其他,甚至不惜自揭伤疤,“我不去看雪雪,是我怕墓地,很怕很怕……我爸下葬的那天,我妈抱着我,摸着我的脑袋,说囡囡,对不起。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说对不起,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妈脑袋已经撞在了我爸墓地的石碑上……同一天,我送走了爸爸,又没了妈妈,我很久之后才想明白,我妈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养不活我,也不想以后过得那么苦,所以就……”
姜花果凄惨地笑了一下:“她没有勇气面对家里失去赚钱的顶梁柱后的人生,或许,我该谢谢她,没有选择带我一起走。我觉得我现在活得还算有个人样。”
她从小没有双亲,又没有愿意接收她的亲戚,被送进孤儿院。
孤儿院里的环境很不好,大孩子欺负小孩子,抢走她的食物……但即便这样,她也艰难地活了下去,在孤儿院的支持下完成了九年义务制教育,而后又因为优异成绩,被保送到当地一所重点高中,再后来,她兼职打工,见缝插针学习,考上了华国2之一的q大。
刚进大学时,姜花果是很忐忑的,她从小就因为孤儿身份备受欺凌,被瞧不起,她不知道这里的舍友是不是也会像高中室友那样瞧不起她出身。
但很快,姜花果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室友们对她很好,知道她要兼职赚取学费后经常帮她在一些非专业课程上代答到,出门聚餐时,也选择她能负担的场所。
其中对她最好的还是徐雪,首都的冬天冰天雪地,寒风凛冽,从岛上来的姜花果哪里知道冬天竟然会有这样冷,而她的行李里也没有一件能够御寒的衣物……棉衣和羽绒服又那样贵。
她刚凑够今年的学费交了,哪里还有新的钱可以买衣服。
姜花果只能将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一件又一件,试图以此抵御严寒,徐雪问她,只穿运动服不冷吗,她就笑着说自己是从一年四季都炎热的岛屿上来的,火气旺,不冷。
徐雪没有拆穿她,只是问她下午有没有兼职,能不能陪自己去趟商场买点东西。
她说,她想买一件羽绒服,送给她最好的朋友。
姜花果还记得徐雪说这句话时上扬的语气和灿烂的笑容,四年了,一点都没忘记。
姜花果陪着徐雪进了商场,对方笑着让她帮忙试衣服,说自己的朋友体型与她很像。
姜花果局促地试着那件精致轻盈的羽绒服,却在刚穿上衣服时,被徐雪笑着从后面抱住腰,将脑袋搭在她肩膀。
徐雪笑嘻嘻地问:“所以我最好的朋友,你喜欢这份礼物吗?”
……
“雪雪说过,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很害怕墓地,那里有我一生中最难以回首的记忆,但你们因为我的恐惧觉得我所说的一切是虚假的,我愿意为了我最好的朋友徐雪当着你们的面前往墓地,在她坟前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出于我对她与沙川这段关系的了解,而非其他目的。”姜花果一字一句,秀气乖巧的脸上满是坚定认真。
沙川很快发现,原本已经偏向自己的弹幕又变得辱骂居多,他心下焦急,不明白姜花果到底得如何巧舌如簧才能说服观众相信。
他心乱如麻,唯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只要他什么都不说,就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然而就在这时,在旁听了许久的祁故终于动了,他歪了歪头,看清沙川身上那一条条的黑色丝线与之背后的关系:“原来如此,难怪这人命债若隐若现,看不清明。”
“人命债?什么人命债?”
电话那头的徐妈妈与屏幕前的所有观众同时发出了惊呼。
请灵上身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发出最后一击前的猛兽喉管中酝酿的怒吼。
“刚才说话的是祁故祁大师吧?您知道什么吗?如果您知道事情的真相请务必告诉我!我们可以给您钱,您想要多少我们都可以筹。”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表达诚意,电话那头另一个激动的男声响起:“我们家在首都还有两套房子,三百万存款,一些现金首饰……大师您想要什么都可以说。”
徐爸爸是做法医的,撞到过一些古怪的事情,对玄学这方面是秉持着中立态度的。
这次给沙川打电话前,他提前和妻子对沙川参加的这档活动做了点功课,大概知道每个嘉宾的职能分别是什么。
自然也知道祁故的身份是玄学大师。
因此这会儿才会不管不顾,直接抛出自家最有可能被祁故瞧上的资产。
“价钱一会加我慢聊,用不了这么多……”他们敢给祁故还不敢拿呢。
祁故顿了顿,垂眸看向那些黑线,眼神冷漠仿佛在看渣滓:“至于你们问的问题,我知道的应该也没有当事人知道的清晰——”
【什么意思,这是想逼迫沙川自己开口?这有点难度吧,沙川要是真和徐雪的死有关,他可是要坐牢的】
【是啊,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说出来吧?】
【祁故人还怪好的嘞,要是我……当然是全都要,他居然还嫌钱多?】
【祁故终于有点大师内味道了】
【默默+1】
徐爸爸徐妈妈听见祁故这话,也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