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一顿,想说什麽,却又不知道该怎麽问。
阮卿看向大门的方向,“我想,北枳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阮卿不是傻白甜,否则当初阮老爷子也不可能会放心把阮家的其它东西都交给她。
她这辈子唯一也就是在孟文成身上栽倒过。
她才苏醒那会,孟北枳就和她说了孟文成如今的做派。
她那时候也知道,孟文成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们。
不过她更欣慰的是,她的北枳,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或者什麽。
反而是开始更认真地筹备该如何应对孟文成的缺德招数。
阮卿低声说:“这才是像是我们阮家的姑娘。”
“勇敢又果断。”
南庭迟疑着:“可是北枳怀孕了,她……”
阮卿道,“想害你的人从来不会担心你是否怀孕,是否生病。”
“南庭,你和北枳都一样,都有自己的路去走,这条路上会遇到很多问题,都是别人帮不了你的。”
既然阮卿都这样说了。
南庭再着急,也没法说什麽。
只能在心里祈祷,傅望野赶紧把孟北枳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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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北枳坐在一辆商务车上。
她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叫了很多年爸爸的男人,内心生不出一点波动来。
她只是问:“你到底想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你心里不是都清楚了吗?”
孟文成语气很冷,仿佛他们只是什麽陌生人。
孟北枳想起刚才在电话里,孟文成说的,只要她不想让外婆出事,就乖乖跟他的人走。
而孟文成很谨慎,那辆去接孟北枳的车是一辆普通不过的大衆。
把孟北枳送到市中心以後,才换上孟文成的这辆商务。
孟北枳扫了一眼周围,“我其实以为最先动手的人应该是孟南柚。”
孟文成没有否认,“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南柚她性格比较冲动,我也怕你真的受到伤害。”
这句话说的就好像,他和孟北枳当真是什麽关系特别好的父女一样。
孟北枳面无表情,“没必要再演戏了,大家都直接一点吧。”
“我也可以跟你明说,我是故意跟你过来的,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找我。”
孟文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然说道:“北枳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很遗憾。”
“你聪明漂亮有脑子有能力。”
“如果你不是阮卿的女儿,而是苏秀的女儿,我想我们应该是很和谐相亲的一家人。”
孟北枳说:“别恶心我。”
孟文成也不生气她这样的语气。
笑了笑说道:“北枳,我要阮卿手里其馀的财産,除了阮氏以外的那些。”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孟北枳目光落在孟文成身上,带着极其锐利的打探。
“所以你这麽多年都不愿意和我妈离婚,其实也是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我们毕竟是夫妻。”
孟文成想了想解释道:“而且我对她也不差,至少在疗养院的时候,我也让医生帮她认真治病了。”
“你如果真的对她好的话,就不会有苏秀和孟南柚出现了。”
车内空间算不上宽敞,孟北枳看着孟文成那张和自己几分相似的脸。
想了很久,终于问道:“孟文成,这麽多年,你心里是不是从来不会有愧疚?”
当年阮卿和孟文成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
甚至孟北枳小时候,也听不少人提起。
她问:“而且你真的觉得你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麽公司在你手里会走下坡路走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