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始终围绕的淡然,更像是在特意强调自己的地位。
孟北枳冷淡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谁让你动那些东西的?”
“怎麽了吗?”
苏秀放下茶杯,她喜欢穿旗袍。
仿佛这样就能将她衬托得更加高雅。
擡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苏秀面上依旧是笑容。
只是这笑容之下藏着的是和孟南柚如出一辙的恶意:
“反正都是些没人用的东西了,留着惹灰尘,不如都卖了。”
她顿了顿:“其实我本来是想直接扔掉的,但是看那些东西的成色还挺漂亮,干脆卖了补贴一点家用——”
“北枳啊,你不当家,不知道家里的花销有多大。”
惺惺作态。
孟北枳将她眼里的轻蔑看在眼里。
心里的郁气堆叠。
掌心紧紧握着,只有指甲陷在肉里的疼痛,才能让她保持冷静。
她一字一顿道:“那些都是我母亲的东西。”
苏秀眼里闪过一抹晦暗,又很快隐藏。
她似笑非笑地:“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毕竟昏迷了这麽久还没有醒,说不定什麽时候就——”
话没说完
孟北枳从茶几上端起水杯,直接泼在了苏秀脸上。
温热的茶水,将苏秀精致优雅的面具融化。
她尖叫一声:“你在发什麽疯?!”
孟北枳这些年虽然因为生病,身形消瘦。
可是她身上没有半点被病气缠绕的羸弱。
她站得笔直,垂目看向苏秀的眼神,又冷又狠。
“别忘了你是什麽身份,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这里她不能做主,那谁还能做主?!”
孟文成威严的声音传来。
“是我允许她处理这些东西的,难道你还想泼我一杯水吗!”
夹杂着怒火的训斥在客厅炸响。
孟文成原本儒雅的面容,逐渐扭曲起来。
他看着孟北枳,眉心拢起。
“你今天去疗养院了?”
孟北枳丝毫不惧怕他冷沉的视线,“我不该去吗?”
孟北枳一字一顿道:“如果我不去疗养院,是不是连我母亲被你们卖了我也不知道?”
几乎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孟北枳看着面前这个在血缘上,她称呼为父亲的男人。
只觉得他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