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陈茵给出相同的答案,“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是我恶意举报,钱处长怎麽可能会被卸任?”
“你承认了你!”钱进指着陈茵的手激烈晃动,另一只手疯狂扯动爷爷的衣服,企图验证自己所说的真实性。
不成想,现场的人心都跟明镜似的,觉得陈茵说的话糙理不糙。
更何况钱季对此也有所了解,不然他可不会轻易放过诬陷自己儿子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对方一个小姑娘为什麽突然会生出举报的心思?
这年头身居高位的人,有谁的手底下是干净的,在他看来,儿子的行为在其中并不算很严重的。
钱老犹豫片刻,还是对自己的立场有所偏向,追问道:
“我们钱家和你无冤无仇,为什麽要胡乱举报?”
“什麽无冤无仇!我们家茵茵就因为你家小子不能在大医院任职,断人前途,不算仇吗?”
吴秋丰第一次觉得读书人如此可恶,明明外甥女做的没错,对方依旧要偏袒自家人。
对此,钱季有话说。
“前年大学毕业去向改革,学校不再安排毕业生的去向,怎麽能说是我们家的错?”
“的确。前年政策变化,学校不再对口安排就业。但那些都是就普通的专业而言,对于我们国家贫瘠的医疗情况,对于医学生几乎不会造成影响。”
陈茵擡手,阻止对方想要反驳的话,补充道:“事实也正是如此。我们全专业的同学,除了部分去外省的,剩馀都被安排进入旭华第一附属医院就职。”
此言一出,无论钱老和钱进说什麽话都苍白无力。
“至于我,由于您钱家在西南声名远播,您孙子——也就是钱进,威胁我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就要阻止我进入第一附属医院。”
“当然,你可以说政策如此,并不能验证我说的是对的。”
“现在我继承家里的小医馆,治病救人,对目前的工作生活很满意。如果不是钱进忽然冲过来喊打喊杀,我相信我们两个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对簿公堂的机会。”
陈茵一番话说的钱老是又羞又恼,恨不得直接给孙子一巴掌,叫他在外人面前丢脸。
钱进丝毫没有感受到爷爷恼怒的情绪,依旧固执己见,一脸不屑地表示:
“陈茵你个小地方出身的农村人,有什麽值得我看得上的地方,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钱进只差明晃晃地说陈茵配不上自己,吴秋丰哪里能够忍受对方这样说自家外甥女,立即大声反驳。
“我家茵茵可是东俞保健局的名医,哪里是你一个只知道躺在功劳簿上的小瘪三能够觊觎的?”
此言一出,室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马翔甚至觉得耳畔都是胸腔内不断加速的心跳声,除此之外,什麽声音都听不见。
钱老则是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想起近几个月其他人口中提过的东俞陈大夫。
听闻对方医术了得,堪称杏林圣手,他还以为是近些年才出世的老中医,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如此一来,康城药业的人的态度也就能够理解。
在钱老的印象中,其他同行描述的陈茵医术恐怕不弱于自己,但陈茵却是孙子的大学同学。
想到这,他的心中悲怆不已,第一次生出嫉妒的心。
一旁的钱进听後的第一反应却是不相信,当即厉声斥责:
“别以为我不去东俞就可以任你们乱说,以陈茵的成绩怎麽可能被邀请进入保健局?”
“而且东俞不过是我们西蜀分出去的一个小地方而已,就算是东俞保健局的医生,我们钱家也不看在眼里。”
此刻,钱进明晃晃的就是想要用爷爷的身份地位将陈茵压的喘不过气。
不曾想他的这番话气的爷爷浑身气血上涌,一股腥甜不受控制地从嗓子眼冒出来。
随即,钱老眼白一翻,头一扭,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