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此刻真的是气的鼻子都歪了,手指着秘书不停颤抖,“谁不知道衢公最是会阳奉阴违,你竟然敢不看着他用药,回去,那就等着你们家老太太罚你吧!”
“诶诶诶!”
听到这,衢公不赞同了,谁阳奉阴违?谁阳奉阴违?
“老祁,你怎麽说话的?我有在泡脚好吗?”
“那你这脚现在是怎麽回事?”祁老看见衢公还敢反驳,根本顾不得对方是什麽身份,和刚刚对待秘书一样,指着鼻子质问。
“就是工作一时忙忘了时间,泡脚的时候水温有点凉。”
说这话时,衢公明显气短心虚,知道自己的做法不正确。
“呵!”祁老被气笑了,扭过脸,不再看着衢公,根本顾不上彼此的身份差距。
衢公尴尬地摸摸脸,不敢对上两位大夫的眼神。
面对一位明显不喜欢听医嘱的病人,陈茵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但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为衢公诊断。
经过漫长的问诊,陈茵知晓衢公双腿是因为以前爬雪山的时候被寒霜侵袭,敬佩之心愈发强烈。
先辈为民而伤,她应该尽最大的努力救治。
一时之间,陈茵的表情冷了下来,将衢公身上的病竈检查的更加仔细。
看着衢公的舌头犹如水牛,明显的寒凝阳郁丶瘀血之症。
其脉象更是呈现出沉细迟微,甚至双足背动脉消失①。
一番计算,其发病至今已有近六十年,能保持目前的身体状态实属不易。
如此沉寒痼冷顽症,若不以大辛大热温通十二经表里内外①,估计难以撼动积年顽疾。
陈茵思索片刻,从背包中取出纸笔,将药方写下。
停笔的那一刻,祁老迫不及待地从陈茵手中接过方子,好奇这位隐隐有先古遗风的陈大夫,会给衢公开出怎样的方子?
看见第一味生黄芪时,他还算是认可,赞同地点点头。
下一秒,看见紧随其後的附子及其药量,惊恐地瞪大双眼。
祁老迅速放下手中的房子,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死死地盯着陈茵清澈的眼眸,语气轻飘飘地问道:
“你可知道你开的这副方子有很多的违规之处?”
“一剂药,附子用药60克,《药典》规定最大剂量不过15克,是规定用量的四倍。”
祁老怒目圆睁,右手伸出四根手指,激动地在陈茵面前晃动。
“你知道这副药吃下去如果衢公出现了问题,你会是什麽样的结果吗?”
“年轻人用药比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大胆。”
说到最後,祁老已经对陈茵开的方子不抱有什麽希望,眼角馀光一瞥,看见後面对于乌头的用量,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他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房子团在掌心,摇摇头说:
“小陈,你四诊学的不错,但是这开方,还是得严格遵守法律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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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①《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