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轻薄,可以的。”陈茵看了一眼回道。
“切~”
眼见没了身体接触的机会,杨茂手一摊,背部往椅子靠,什麽都不管了。
对此,陈茵并不在乎,她将手搭在杨茂的手腕上。
两手交换切脉,有接近一刻钟的时间。
陈茵擡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思绪已经飘到什麽地方的杨茂,转头看向杨村长。
“杨村长,患者舌质淡胖,舌苔厚丶白腻,脉结代。加上刚刚问诊时,他咳嗽剧烈,牵动内里,声音有异。曾经还有腹泻丶腹疼等一系列症状。”
“经过诊断,我认为他这是脾胃亏虚,湿阻中焦②。”
杨村长看了杨茂一眼,立即对上陈茵的眼神,心想:看来陈大夫是希望自己看着杨茂服药,不然这个家夥肯定不把身上的病放在心上。
“好,我回去就和他妈说说。”
杨茂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和我妈有什麽关系!”
“除了你妈的话,你还能听得进去谁的话?陈大夫好不容易来我们村义诊,你来看病,诊断出确实有病,那就要及时喝药。”
此言一出,杨茂瞬间将不满放在陈茵身上,怒气冲冲地说:
“什麽脾胃不和!不就是没吃过好东西,突然一下子不适应而已。你们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大夫,就是想挣我们的钱而已。谁要你看病?”
说完,他依旧觉得不满,直接站起身,对准身前的木桌来上一脚。
“砰!”
一声巨响,陈茵能够感受到身前木桌往自己的方向移动。
下一秒,杨茂得意洋洋地朝着往前小跑而去,嘲讽的声音在村部上空响起。
“狗大夫,想挣我杨茂的钱,下辈子吧!”
不等陈茵表达不满,小河村的村民率先对不礼貌的杨茂发动全体攻击。
“你个癞皮狗!竟然敢对陈大夫不敬?我要替你早死的爸,好好教训教训你!”
杨茂一听,顿时吐出舌头,得意地说:“略略略!你敢打我,我就直接倒下,讹死你!”
“你你你!”
“抢了小妹的号,还要来村部捣乱,你看你是越来越欠打了。”
这句话就像是什麽信号似的,反正现场人多,谁也看不清是谁动的手?
一时间村部门口树底下,一直传来杨茂的痛呼声。
等杨母听说儿子前来捣乱的消息,赶来村部时,杨茂就像是一只濒死的狗一样,浑身瘫软地躺在树荫下。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树下的村民们,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似的,继续谈天说地。
杨母看着儿子的惨状,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村部,给儿子拿一张可以看诊的号码。
但已经筋疲力尽的杨茂,此时哪里还管得了那麽多。
“你快来!把我扶起来,村里就没有一个好人。”
杨母看了一眼人潮拥挤的村部,又看了一眼可怜兮兮,浑身全是伤的儿子。
最终还是对儿子的担忧和恐惧战胜了对看诊的渴望,迅速将儿子全身的重量靠在自己肩上。
她一边领着儿子往家里走,一边担忧地问:
“小茂,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妈背你回去?”
“哎呦,你是被谁打这麽重,村里其他人怎麽也不帮着拦一下?”
“拦?”杨茂嘲讽地冷笑,“不跟着一起打我就算是好的。”
有的人就是这样,猫嫌狗厌人憎恶,却一点都不思考自己的问题。
有了杨茂这个恶劣的前车之鉴,在第三个人看诊之前,杨村长不得不再次站出来叮嘱一声。
“要是再有人敢冒犯陈大夫,从今往後,村里的义诊全都不带他们一家。”
“这是村里集体决定的,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违反!”
“好!”
“村长,我们都听你的!”
“有些人脸皮厚,还真的严格一点。”
自此,义诊的规矩在小河村定下。
杨村长看见人群都是支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即立即高呼:“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