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病人的骨头已经回到原位,伤口也用针缝好,正在逐渐愈合。後期调养良好的话,正常行走没有问题,但是想要干重活,我的能力暂时无法做到。”
听到这,吴老汉父子三人的心紧紧揪在一块,为儿子小弟的遭遇感到痛心。
一个农村娃,腿伤了,不能干重活,往後可怎麽活啊?
但想到与截肢丶身亡的结果对比起来,好像又不是那麽难受。
一时间,吴老汉的心中悲喜交加,几十年没流过一滴泪的老人,泪眼朦胧地看着陈茵,声音哽咽地说:
“茵茵,我们一家人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
说着,就要给陈茵跪下,还要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
陈茵和吴冬梅怎麽可能看着同一个村的人行此大礼,慌忙扶住三人的身体。
“哎呀!吴大哥说来我们俩还是同辈的,你这样跪下,我们家茵茵还怎麽在村里做人?”吴冬梅故作生气地斥责。
吴老汉一听,顿时慌了,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
“我…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张满是沟壑的脸上写满慌张,吴冬梅看不下去,连忙出声打断。
“所以,为了我们家茵茵,你们就多多在村里,或者是外出的时候,和自己的亲戚朋友多多宣传我们家茵茵出色的医术就行。往後生病多来我们医馆看病。”
“诶!”
闻言,吴老汉重重点头,迅速对着两人做出保证。
就连吴建国和吴建党都保证会和自己的岳父岳母宣传。
见状,陈茵连忙将吴建伟後续恢复需要注意的地方告知三人,并用纸张写下来。
随後,用自己从医馆带来的药材,开了一剂补血益气的方子,嘱咐对方去熬药。
“记住,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一剂。吃完这三剂,我再来复诊。”
“好好好!多谢茵茵,老二你快去熬药。”
几人以为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正准备松一口气,陈茵却再次出声。
“对了,我还需要你们去找几根笔直的木棍,把病人的伤腿绑起来。避免他苏醒後乱动,影响骨头的接合。顺道告诉産妇,他丈夫已经没有大碍了。”
“啪!”此刻经过陈茵提醒,吴老汉才留意到自己忘了什麽,当即应声道:“是是是,我们这就去。”
随即,三人各自散开。
熬药的熬药,找木棍的找木棍,转告吴建伟情况的转告。
隔壁的屋子里还在不断传来産妇的呼喊声,接生婆的催促声,以及其他人的安抚声。
由于来的时间太早,陈茵根本没有吃过东西,又负重走了两个小时的泥泞山路。
再加上为病人动手术耗费心力太大,只觉得浑身软趴趴的,身体不断发出需要休息的信号。
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休息,病人的伤腿需要她再次处理,万一旁边的産妇出现意外,也需要她伸出援手。
陈茵不停地在心中默念自己的任务,缓缓靠在门板上休息片刻。
不多时,吴建国将怀里的木棍展示出,“茵茵,这麽多够了吗?”
陈茵的手在身後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够了,这次你进来一起帮忙,往後换药的时候,你也有点经验。”
说着,三人一起进入房间。
此时,吴建国才得以看见床上三弟的真容。
当看清楚那条血淋淋的伤腿被干净整洁的绷带所取代时,他才真正地长舒一口气,看了陈茵一眼,打心底里决定:往後一定要把陈茵当做祖宗一样尊重。
陈茵没注意到吴建国的异样,她直接给母亲和对方指派任务。
一人控制住吴建伟伤腿的姿态,一人负责将木棍摆放好。
她自己则是一边观察伤腿姿势是否正确,一边将绷带绑在木棍上,牢牢地将腿和木棍绑在一起。
就在大功告成之际,一道划破天际的丶绝望的丶发自灵魂深处的嘶吼声传来。
“建伟哥!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啊——”
“不好了!不好了!産妇大出血!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