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娣满怀憧憬的:“这次竞赛要是能入围优秀奖,肯定会有奖金的,到时候我就有钱了。”郝东来拧眉:“你这么急着挣钱,你打算做什么,买什么,都花哪儿?”苏盼娣:“哪也不花,都攒着。”苏盼娣想的挺明白,电话里一字一句的讲道理:“我哥现在每工作起早贪黑的,就为了养活我们一家人,供我和我妹念书。我不可能一辈子靠他,花他的钱。”“你呢,东来,你是我男朋友,我更不能靠着你,花你的钱,让你靠着家里养我这么一个女朋友。”郝东来:“…那不是我还在念书么,等我将来工作了挣钱了,我挺乐意养活你的。”苏盼娣认真道:“可是我不乐意,为什么我一样有手有脚,将来却要靠着你养活!如果我事事都靠你,自己不努力,将来你大学毕业,勤勤恳恳工作挣钱,就成邻二个我哥了。我不会让你那样的,东来,你放心,我将来肯定能挣钱,跟你一起养家,而不是将压力全部放到你一个人身上,我会替你分担,不让你那么累。”电话另一头,苏盼娣的男朋友半晌都没出话,胸膛喘息声沉缓深重,消化这一席话都消化了很久,毫无心理准备。李长水过来李涟漪的美发屋时,每次都会掐着时间顺路去补习班看苏招娣。苏盼娣每忙着学习,根本不在家,苏家宝在修理班更是连轴转,见面了连句话都没完呢,手里的钳子板子就得开始上劲儿干活了。苏招娣在孙老师家混的跟在自己家似的,之前还有一次直接招待着李长水上楼一起吃了一顿午饭。苏招娣跟孙老师老两口介绍:“这是长水哥,我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他人特别好,跟我亲哥似的。”李长水虽然骨子里有些懒散,但是脑瓜灵活,真想要讨好一个人时,连带行动的一般人还真抵挡不住。孙老师老两口对李长水印象不错,听他起自己的专业,和对于未来的规划,还帮着一起出主意,建议他不要被蝇头利给绊住了。既然想要学手艺,就不能怕耽误时间耗费钱,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上掉馅饼的好事,你想得到什么,就得做出相应的付出。老先生还特意劝了李长水一番:“既然想拜师学艺,就不能怕付出,别缺初肯定也是一步步熬出来的。等将来手艺学成了,有的是挣钱的机会,你这才刚开始起步,急什么?”其实都一个臭德行李长水那从孙老师家离开,溜溜达达的又去了李涟漪的美发店。李长水一开始还不太了解李涟漪的状况,纯粹只是想着都是同行,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当初救饶时候也是郝东来牵的头,他最多算是顺手帮忙,压根没想着有一能有回报。李涟漪对李长水,一是感激之前的仗义相救,也是欣赏李长水聪明幽默讨人喜欢的性格。双方脾气合得来,话不用掖着藏着,又都是干美容美发这种在当时不怎么受人看重的行业。那感觉就好比是,彼此之间都是人群里的异类,身上多多少少都具有些易遭旁人冷眼侧目的“污点”,凑到一处,很容易就惺惺相惜起来。窗外薄薄的夕阳打进落地玻璃窗,李涟漪妆容细致的眼角被时光筛出一层密织的网纹。这人情感充沛心思惆怅的时候,跟李长水往外倒心里话:“长水,你现在多好,年轻有奔头,只要踏踏实实的学手艺,将来开个店,也成家娶个媳妇,日子不愁过不起来,不像我,我这样儿算是彻底活崴了…”李长水笑:“你岁数又不大,赶紧也找个男人嫁了呗!”李涟漪惨笑道:“甭逗了,之前还被骗的不够惨是怎么着?我原本想着找男人别找太年轻太帅的,只要老实靠谱能守着我好好过日子就行,结果呢?哼,你们男人甭管岁数大,长得帅丑,其实都一个臭德行!”李长水后来慢慢了解了,也挺同情的。李涟漪以前在广州那头工作,辛辛苦苦好不容易从工熬到大头,算是出了头,结果没风光多长时间就遇到了渣男,被骗的人财两空,受了刺激不愿意继续留在故地,这才回到老家重新开始。结果刚在本市最大的那家发廊站住脚,又遇到了之前那个中年男人,是心疼她,不想让她在店里被人呼来喝去的使唤,给她安排了现在这家店面。后来闹掰了,这家铺子成了分手费,好歹没再人财两空。李长水问:“那你以后就在这儿干着了?不走了?”李涟漪点头:“不走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没那个精力再折腾,我以后就守着这间店混吃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