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多久,央瓷瓷都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
而且这混蛋一句话都不说!
她眸含水光,攒了点力气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
正要说话,擡眼却赫然撞进一双赤红的眼睛里,央瓷瓷瞬间愣住。
男人眼眶通红,眼神死死看着她,唇瓣颤抖,喉咙酸涩的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默了片刻,倏地叹气一笑。
指尖轻轻勾住男人修长的手指,缓缓十指相扣。
一如多年前那场电影院里,昏暗影院里他们之间的青涩试探。
她亲着男人的下巴,弯起眼睛轻声呢喃:
“是这样,对吗?”
握着的手陡然收紧,男人下颌紧绷,垂眸安静看她,没有说话,眼底藏着复杂晦涩的情绪。
央瓷瓷亲在他的眼睛上,笑着开口:
“裴言川,我知道你还记得。”
央瓷瓷骗了系统。
裴言川梦里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她。
前女友,是她故意放出去的烟雾弹。
她早就知道,裴言川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发烧那天,裴言川病娇值上升的原因,是因为她那一句——“我也该回去了”。
因为当年她消失的前一天,她也是这样和裴言川说的。
她也知道裴言川为什麽要和于思那样说,因为他害怕于思会阻止他和她见面,毕竟这个男人总是对自己的病産生自卑心理。
她说过,裴言川的病娇值只会因为她而改变。
央瓷瓷慢慢亲着男人,笑着感叹:“真伤心啊,裴言川,记得我居然还装不认识。”
男人眼眸加深,忽地自嘲地笑了一声,“认识?”
他扣紧她的腰,眼尾染红,嗓音嘶哑:
“瓷瓷,你为什麽对我这麽残忍?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是不是又要消除我的记忆。”
看见央瓷瓷的第一眼,裴言川就全部记起来了。
近十年无数次梦里虚无缥缈的泡沫,在女生出现一瞬间,化作真实的画面。
那一刹,内心涌现的是兴奋狂喜,可转瞬间,这抹兴奋就被未知的慌乱和害怕吞没,显得那麽微不足道。
这麽多年,他早就看出瓷瓷身份的特殊。
他也知道,当年瓷瓷是故意接近他的。
一旦完成了任务,瓷瓷就要走了。
就像当初一样,最後只留他一个人,独自消化那些温情却虚假的回忆。
裴言川呼吸颤抖,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握紧,拧转,钻心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开。
“瓷瓷,下一次我还要等你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
他眼眶酸涩,把脸埋在女生颈窝,嘴角溢出颤抖的哭腔。
”你真的喜欢我吗?瓷瓷,求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是为了任务逢场作戏,还是有那麽一点真心?
只要有一点真心,他都愿意等。
只要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