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芙戳着碗里的菜,默不作声地听完,回了个“知道了”。
过些天是几天。
他已经走了两天了。宋矜芙拄着下巴,摆弄手机想,他是去比赛了,又不是关禁闭了,怎麽像失联了似的?
难道还要她主动给他打电话?
她才不要呢。
宋矜芙给酒店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她,她要晚上出去兜一圈。
都要走了,她还没好好逛过洛川呢。
虽然她讨厌这里的天气,讨厌洛川的雨季,灰蒙蒙的天持续的低压令人生闷,风里都裹挟着泥土湿润的腥气,但一想到要离开,她心里又有几分黏稠的不舍。
清凉的夜风拂面而过,满天星斗攒聚成半张清俊的侧脸,宋矜芙倚着车窗安静吹风,心底清楚,她是舍不得这里的一个人。
她舍不得他无锋无芒的温柔眉眼,舍不得他眼底的清明澄澈,舍不得在他身边度过的一日一日安逸宁静的生活。
他眼里的万物都是简单清爽的,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而她触目所见的世界,说是“非黑即白”,实际就是脏得要命。
这几天他不给她打电话,是觉得她做得过火了?他在恼怒她?
途径周度卧室门前,宋矜芙“呿”了一声,再想想,还是觉得他蠢死了。没救了!
第二天一早,她打着哈欠挑了一件Valentino的仙气小白裙。纯白色,极素净的款式。
出发前,宋矜芙还担心了下,这麽白能不能撑到下午他回来。
进了学校,可能是身边没人挡着,她又穿得扎眼,好多莫名其妙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宋矜芙一路眉头微蹙地走进教学楼。在楼梯间,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拦住她,拿着一款新出的iPhone,问她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他手向前伸,手机盒快怼她身上了。
宋矜芙泠泠打量他的手,冷声说:“你要是敢碰脏我裙子,我立刻把你从楼梯上扔下去。”
那男生却嗤笑一声,什麽都没说,斜斜地倚着栏杆,还和她商量:“喜欢别的也可以。我买得起。”
脑子进水了?
宋矜芙一贯冷艳傲慢地抱起胳膊,踩着小高跟绕过他。
她走进教室,班级里的热闹戛然而止。
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不对劲。
更何况她观察力敏锐,几乎是第一时间瞥见了话题“中心”。
宋矜芙径直走到那几人桌前,直接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手机!
“哎,你抢我手机干嘛!”
“闭嘴!”
她冷厉地勒令一声,唬得旁边人没敢出声。
只有手机主人不忿地嘟囔:“你拿别人东西还不讲理?”
她本来就不讲理。
宋矜芙快速翻着手机,是班级群里在发消息,有人转载了几张照片。
照片拍得很清晰,是她昨晚在酒店门口,从跑车上下来,穿西服的司机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後。
真无聊。
宋矜芙“啪”地把手机扔回给他们,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她还以为是周度出事了呢。
“所以照片上的是你吗?”有胆子大的还真来问她。
宋矜芙朝他吐出一个字,“滚。”
那个男生嘴角抽动地离开,转回身和其他人点了点头,表情“一言难尽”。
这种无聊的“绯闻”,宋矜芙权当他们没见识,家里没有司机,懒得计较。
她从书包里拿出笔,去桌洞里找书,随着书掉出来一张卡片。
她愣了下,弯腰捡起来,紧绷着脸,对着这张长方形的硬塑卡片一言不发。
一直关注她,眼尖的朱继强,大嗓门儿震惊地喊:“哇,是房卡吗?!”
所有人都看过来,各种目光打在她身上。
闲言碎语嘁嘁嚓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