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遂的家也逐渐由清冷变得热闹起来,他的衣柜里添了其他颜色的衣裙,卫生间里也多了一部分洗脸刷牙的东西,就连客厅的沙发上,也多了她毛绒绒的小毯。
她正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世界和他的世界拼凑起来。
晚上她趴在贺京遂的床上和贺时宜打语音电话,她告诉贺时宜这件事,後者惊讶,“真的吗?!”
陈盏身上穿着白色的棉麻睡裙,两只脚丫翘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就跟闲聊似的跟她说:“真的啊。”
“那你们打算什麽时候结婚呀?”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比本人还着急兴奋,并且自告奋勇,“到时候我要当你们的伴娘!”
这事儿……
他们好像都还没有和对方提过。
就这样被贺时宜无意之中问起来时,陈盏发现自己竟也有几分憧憬,憧憬未来的某一天,她会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要和她度过馀生的那个人。
那种场面,只是想一想,她都幸福的想要流泪。
但电话里的人又在催促。
陈盏回神,跟她说:“还不知道……”
“不知道?”贺时宜在电话里说:“贺京遂没跟你商量吗?他怎麽这麽不行……”
她刚说这句话,贺京遂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贺时宜清脆响亮的声音灌进他耳朵里,视线一顿,他看见陈盏手里的手机。
视线又从那部手机上挪到陈盏的脸上,灯光笼罩,她整张脸白皙温润。
似乎并未料到他过来,陈盏猛地从床上撑起来做好,跟电话里的贺时宜说了句“时间太晚了我们下次再聊”就飞快的挂断,那部手机就像是什麽赃物被她飞快的塞进了枕头底下。
她盘着腿,装作很若无其事的样子乖乖的坐着,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走来床边。
贺京遂并没有听见全部,所以也并不完全知道她们在聊什麽。
“和时宜在聊天?”
他掀开被子,搂着陈盏睡进去,温热的怀抱一直都能让她安心。
陈盏伸出手抱住他,在他怀里点头,“嗯。”
“在聊什麽?”
“没什麽。”
现在已经快接近十一点。
贺京遂垂眼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这麽晚了,还不困?”
“困。”在他身边,陈盏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跟他撒娇。
贺京遂也吃她这一套,勾唇轻笑,“那为什麽不睡?”
怀里的人娇气的蹭了蹭,“想跟你一起睡。”
“娇气包。”他抱着她,屋里的灯都被他关掉,只剩一盏朦胧的床头灯,微弱暗淡。他拍她的背哄她睡觉,就在她快要跌入梦乡时,贺京遂忽然又喊她,“盏盏。”
“嗯……”
“等你有空,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好不好?”
她闭着眼窝在他的怀里,认真听他说话,那像是做了美梦,她甜甜的弯起唇角,声音里透着倦懒,“你就这麽想娶我啊……”
被微弱灯光照得昏暗的房间里,贺京遂眸色漆黑温柔,他看着怀里安睡的女人,感觉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心。
他弯唇,很认真的回答她,“嗯,很想很想。”
他从前一直以为,这辈子除了射击冠军,他再无其他所求的任何东西,射击冠军是他的信仰,亦是他的人生终点;直到陈盏出现,他恍然发现,他的终点变了。
信仰只是信仰,但陈盏才是他人生的终点。
所以他对她说:“盏盏,嫁给我吧。”
怀里的人哼唧两声,又皱皱眉,明明已经很疲倦了,却也支着声音回答:“今天太晚了不行,明天嫁给你好不好……”
被她的可爱逗笑,贺京遂抱着她睡觉,闭上眼弯着唇,“好……我们睡觉……”
次日一早,两人拿着户口薄去了民政局。
结婚证办得十分顺利,印章盖上结婚照一角,由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两人一人一本。
“恭喜两位结为夫妻,新婚快乐!”
“谢谢。”陈盏笑着接过,幸福很难从眼角眉梢消散,她扭头看向身旁的贺京遂,跟他手牵手,“走吧。”
从民政局里出来,陈盏就被外面灿烂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来,她还拿着那本结婚证,爱不释手的看着上面她和贺京遂的合照。
男俊女美,被给他们拍照的工作人员夸天作之合。
这样一看,好像还真是。
她在看结婚证,身旁牵着她手的男人在看她,笑意挂在眉梢未减,“有那麽好看吗?”
陈盏幸福的点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