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起来什么都懂,却又好像是真的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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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的兔子玩偶耳朵脏了,程晚宁捏着沾了水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
她有很多娃娃,大多数套着袋子摆在沙或窗台,很少打理。而这个长耳兔玩偶,是程允娜送给她的礼物。
搬家那晚,她在沙上现了它,接着在已满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两个不必要的娃娃,把长耳兔放了进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必需品,但每逢看见这个娃娃,程晚宁心底就不可避免地流过一丝沉甸甸的悲伤,不忍心把它丢下。
手机来电的提示音响起,她点击接听,把手机正面朝上放在旁边。
屏幕那头传来菲雅的友情提醒:“你网课开了吗?快上线回答问题,地理老师喊你半天了。”
“他居然还没放弃点我的名。”程晚宁“啧”了一声,手中擦拭的动作不停,“等他再点几遍,找不到人就自动放弃了。”
“还有群里的任务你做了吗?苏莎催了你好几次,需要家长监督完成。”
“我哪有家长?”程晚宁嘟囔了一句,“如果她指的是我那位表哥,我暂时不想见他。”
每当提及程砚晞的姓名,她脑海中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张脸。
——那张午夜时分,在她醉酒之际令她意乱情迷的脸。
时至今日,程晚宁仍然无法接受现实。指尖在身体游走的触感记忆犹新,在触及到敏感点时猛然惊醒。
从那以后,两人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应该说是她单方面冷落了程砚晞。
哪怕他主动唤她的名字,她也只会闷头躲开。
“正好我手头比较忙,任务就先放着吧。”
菲雅无可奈何地调侃:“你能忙什么,又在打你那个游戏?”
“不是。”
丢下一句否认,程晚宁等那头先挂断电话,而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兔子玩偶的耳朵上。
这几个月反复纠结的问题和道德底线,她想她已经释怀了。
她从不否认父母给予自己的温暖,也不会避免承认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确罪大恶极,可作为女儿的她又何尝不是一丘之貉。
程晚宁不会再纠结这些无用的问题,因为她从未想过要当个善类。
什么孤独与热闹,什么善与恶的界限。世人好或不好,都与她无关。
说白了,当她因为家庭职业而痛苦的时候,心中所想的从来不是道德标准。而是它妨碍了她想要的东西,与身边人对待她的态度。
她不在乎三观,她只在乎自己。
至于救济世人,那是圣人需要做的事。
这世界早就腐烂透了,所及之处皆是醉生梦死与肮脏龌龊。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菩萨般的慈悲心肠,所以她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