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凛依旧护在姜以柔身前,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只冷冷地盯着方隐年,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方隐年终于在两人面前站定,他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看着谢凛这副护食的姿态,突兀地发出一声冷笑:“有什么可遮掩的?”
此话一出,谢凛和姜以柔都愣了一瞬。
谢凛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眸子,探究地盯着他——
方隐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隐年好整以暇地垂眸盯着他们,目光在姜以柔若隐若现的雪白躯体上流连,凤眸中显出几分嘲讽之意。
姜以柔全身上下,他哪里没有看过、摸过、舔过?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她的身体有多美。
所以……
谢凛有什么可遮掩的?
真是笑话。
方隐年几乎控制不住那股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他紧咬着牙关,几乎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气。强烈的妒忌和愤怒几乎要把他的心撕碎,他需要拼尽全力,才能保持冷静地站在这里。
而谢凛似乎察觉出了他话语中微妙的意味,刚想要出声质问,却先一步发现了方隐年落在姜以柔身上的那直白赤祼的目光。
谢凛眸色骤沉,一字一句咬牙道:“再多看一眼,我就废了你那双招子。”
方隐年挑了挑眉梢,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是吗?”
方隐年不知想起了什么,轻轻扯了下嘴角,语气莫名道:“那你可有的忙了。”
你要废的……可不止我这双眼睛了。
他的手,他的唇舌,他的……
方隐年表情还算平静,凤眸中却隐隐透着疯狂的猩红,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说出口,让谢凛也体会一下自己此刻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但下一秒,姜以柔抬起头,目光越过谢凛宽厚的肩背,直直地对上了方隐年的眼睛。
姜以柔绷着脸,潋滟的眸中是很明显的不悦,大概是因为被打扰了。
她皱眉盯着方隐年,眸中含着明显的警告之意。
触及她的目光后,方隐年刚才还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方隐年缓缓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眸底又恢复了平静。
谢凛皱眉思索着他刚才的话,只觉得更加莫名,他探究地盯着他,沉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方隐年并不回答他,突兀地有了动作——
他突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这个动作把姜以柔惊了一跳,差点以为方隐年真的要不管不顾地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结果,方隐年却只是将外套递到她面前。
方隐年瞥了谢凛一眼,淡声道:“给她裹上,免得着凉。”
谢凛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
方隐年的举动在他看来极其没有边界感,让他有种被挑衅的感觉。
从方隐年出现开始,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动,都让谢凛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意味深长的言行举止让谢凛极其不舒服,所以谢凛盯着他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
偏偏方隐年还若无所觉,继续漫不经心地刺道:“谢先生,我的房子很大,总能找到一张床的。何必如此着急呢?”
“让……姜小姐受凉了可怎么办?”
方隐年的舌尖滚过“以柔”两个字,这是他们亲密时的称呼,但现在,他只能生生咽下这两个字,换成更客套的“姜小姐”。
仿佛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那个陌生疏离的时候,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已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距离。
方隐年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谢凛,那含枪带棒的一番话更似是在暗讽他精虫上脑,不顾姜以柔的意愿。
只是方隐年不知道的是,其实是姜以柔执意在沙发上寻求刺激。
谢凛当然不打算将这件事解释给他听,只眯起眼睛盯着他,面如沉水。
谢凛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作势想要站起身来。
这一刻,谢凛不想再顾忌什么,只想一拳揍死这个贱人。
方隐年不闪不避,冷冷地垂眸盯着他,微勾的唇角处是若有似无的挑衅。
就在战况一触即发时,姜以柔连忙伸手按住谢凛的肩膀,温声安慰道:“谢凛,别理他。”
姜以柔从背后环住谢凛,柔软的身体趴在他背上,没有几分力气,却让谢凛止住了动作。
与此同时,姜以柔抬头看向方隐年,他依旧保持着向前递衣服的姿势,狭长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惊涛骇浪。
姜以柔隐晦地瞪了方隐年一眼,算是警告。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方隐年和谢凛谁都不可能退让,依旧针锋相对着。
姜以柔无奈,干脆伸出手臂,抓住了方隐年递过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