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眼神紧盯着姜以柔,近乎虔诚地开口道:“这位小姐,能认识一下吗……”
姜以柔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懒得应付这种搭讪之人,绕过他便想要往前。
然而男人的一颗心都被姜以柔勾了去,眼神痴迷得只能看得见姜以柔,他锲而不舍地跟在她旁边,试图套近乎。
“美女,认识一下吧……”
男人期期艾艾地黏着她,哪怕遭遇了冷脸也舍不得离开。眼看着姜以柔要走,他心下一急,下意识地想抓住她的手臂,然而下一秒……
“砰”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横飞了出去,重重地拍在墙面上。
谢凛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了回来,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拳砸到了聒噪的男人脸上,力道之大,让人心惊胆战。
他神情冷得像冰,狭长的黑眸中戾气翻涌,他冷眼睨着那倒在地上抽搐的男人,像在看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姜以柔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怔怔的很久回不过神。
这时,谢凛幽幽地转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饶是姜以柔相信谢凛不会伤害她,也难免被这野兽般凶狠的目光盯得发毛。
姜以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望着姜以柔脸上那明显的惧怕,谢凛像是被刺到一般猛地别开了视线。
然后,他竟然转身迈步,一个字都没跟姜以柔说,就再次离开了。
姜以柔先是愣住,然后恨恨地咬了咬牙。
真是能被这不理人的闷葫芦气死!
姜以柔紧跑几步,一把抓住谢凛的手臂。
谢凛的手臂很粗,肌肉强健,姜以柔甚至要两只手才能堪堪握住。
那皮肤上浸着层薄汗,湿滑而炙热,在姜以柔的手握住的一瞬间,肌肉绷紧,硬得像铁一般。
姜以柔紧紧抓着他,生怕他再跑了,喘着气抱怨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谢凛刚才打飞一个成年男人都轻轻松松,此时只是被姜以柔拽住手臂,却仿佛毫无抵抗力似的,挣脱不得。
他身形僵硬,微微垂着头,汗湿的额发掩住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绷紧的嘴角透着股隐忍的压抑。
姜以柔还想继续说,谢凛却突然爆发了。
他突然反手抓住姜以柔的手臂,一脚踹开旁边的一道房门,扯着她进了屋。
此时,屋里还有其他拳手在休息,都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门口。
谢凛环视一圈,冷着脸吐出几个字:“滚出去。”
屋里的人都对谢凛这张脸很熟悉,也清楚他的武力值,当下没有犹豫,一窝蜂地涌了出去。
房门在谢凛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狭小的空间内,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紧绷。
他猛地将姜以柔按在门板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狠厉。一只大手钳制住她纤细的脖颈,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那脆弱的骨骼。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他身上灼热的气息,如同困兽濒死前的喘息,扑面而来。
他眼底猩红,死死盯着她,那目光像是恨极,又像是痛极,翻涌着无法宣泄的挣扎和绝望。
可他握着脖颈的手,却在剧烈地颤抖,泄露了所有虚张声势下的不忍。
“我说过了……”他嗓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离我远点。”
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姜以柔……”他再次逼近,几乎与她鼻尖相贴,呼吸交缠,危险又暧昧,“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姜以柔一时间没说话,她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很久,蓦地,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谢凛的手上。
泪珠将那双眼眸浸润得更加潋滟,让人恨不得将心都掏给她。
谢凛握住姜以柔脖颈的那只手,本来就没使劲儿,现在被她的眼泪一烫,更是颤得不成样子。
谢凛腮侧微鼓,似乎在狠狠咬牙,终于,他认输般闭了闭眼睛,后退两步,与姜以柔拉开了距离。
谢凛干脆扭过头不去看她,侧脸线条冷硬,嗓音沉郁道:“回去。以后别再来。”
“既然搬走了,就不要再有交集。”
谢凛的神情变得冷硬起来,他想起了那一天,竟是从邻居口中得知她搬走的消息,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或许曾有过那么一点奢望,但她的不告而别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既然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那就不要再回头。
谢凛面无表情,他绕过姜以柔,拉开房门便要离开。
姜以柔见状心下一急,连忙从背后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谢凛全身肌肉瞬间僵硬如铁。那柔软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刚才所有的决绝,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脚步沉重得无法移动分毫。
姜以柔抱住他的腰,软着嗓子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搬家不告诉你的,只是当时太匆忙,忘记了。你看现在,我一有时间就来找你了……”
姜以柔温声软语地哄着,谢凛只僵着身体任她抱住,刚才还坚决要离开的人,此时愣是一步也迈不出。
谢凛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成拳,手背迸起隐忍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