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总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走到哪里都能引得男子怜惜。
舒宁早已在她心底积攒成疾,自从她来了燕国,裴玉对她便愈冷淡。
往日里虽不算热络,却也会偶尔与她相处。
可如今,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着阿蛮,连正眼都不肯瞧她一下。
舒宁县主收回目光:“不过我看得出来,公主是想嫁给公子的。
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从北漠赶来,还带着那般丰厚的陪嫁。”
乌兰闻言,非但没有掩饰,反而爽朗一笑。
“不错,我确实想嫁给他。北漠的儿女,向来敢作敢当,既然来了,自然是奔着和亲来的。”
“可公主有所不知,公子到现在都没有点头应下这门亲事呢。
他若是不点头,别说那其他美人,便是公主你,怕是也难圆心愿。”
乌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并未显露慌乱,只是挑眉道。
“那可不一定。”
她身后有北漠的三万精锐骑兵,还有百匹良马。
这般丰厚的陪嫁,于燕国而言,是增强国力的绝佳助力。
裴玄身为东宫公子,她不信他会拒绝这样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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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一阵寒风吹过,裴玄将她的手攥的更紧一些。
她被攥的疼了,想要挣脱他的手。
男人的声音很冷:“别乱动,当心摔下去。”
阿蛮浑身一僵,看着高高的白玉石阶,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她知道,他此刻的耐心已然耗尽。
只能任由他攥着,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石阶。
好不容易走到宫门,掀帘踏上王青盖车。
阿蛮一坐下,便立刻抽回自己的手,顾不得失礼,自顾自地揉着红的手腕。
那一圈清晰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裴玄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瞳孔微微一缩。
他方才只顾着维持在外人面前的体面,竟没留意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
她总是这般。
从来不说,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不知该夸她有风骨,宁折不弯,还是该骂她倔强,自讨苦吃。
王青盖车的车帘轻轻垂下,将外头的寒风隔绝得严严实实。
竹若调转码头,往东宫启程。
车内,裴玄终于开口了。
继续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