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药,也不对劲。
不等她细想,裴玄忽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她稳稳坐在他的腿上,腰肢也被男人圈着。
阿蛮一惊,下意识想退,身下的湿意却提醒着她此刻的狼狈。
公子喜洁,阿蛮不敢弄脏他。
她慌忙想去推他:“公子,我还在流血……会弄脏你的衣袍。”
“无妨。孤喂你喝药。听孤的,喝了药,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他端着药碗凑近,温热的药气扑面而来。
那药气钻入鼻腔,阿蛮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味道,和方才王寺人端来的那碗有药,竟……
是了,是同一个味道!
她偏头躲开药碗,摇着头:“我……我不喝。”
“阿蛮,乖,听话。”
裴玄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巴,力道渐渐加重。
阿蛮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望着他,抖着唇问道:“公子,是你……换了这药吗?”
裴玄端着药碗的手一顿,抱着她的手臂却骤然收紧。
他一言不,只将她牢牢按在膝头。
阿蛮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可在男人面前,所有反抗都徒劳无功。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碗药又凑近了几分。
“为什么?”
阿蛮终于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从王寺人端来第一碗药开始,这一切就是裴玄的意思。
是了,除了他,谁还能在东宫之中,做这样的决定。
是因为姜柔吗?
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容不下她的孩子?
只因为自己说不会把孩子给她吗?
这些念头闪过,阿蛮的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浑身冷。
她抬手,想去打翻裴玄手中的药碗。
可他的手稳如磐石,任凭她怎么推搡,那碗黑漆漆的药汁都纹丝不动。
“公子……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她望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是她的骨肉,再过几日,它就要五个月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它微弱的胎动。
裴玄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平淡得近乎残忍。
“阿蛮,这个孩子与我们没缘分。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了……我只要这个孩子!他已经四个月了啊!”
她撕心裂肺地捶打着裴玄的胸膛,力道微弱。
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