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垂着头,他努力地消化这一切,从他存在的记忆中,他就觉得父母的关系很奇怪。
母亲去世後,谢良才没什麽变化,只是对谢尧的功课看得很紧,给他报了很多补课班,谢尧不愿意,拧着脖子和谢良才吵,一副小霸王的架势。
他越吵,谢良才反而欣慰起来,说道:“这才是我的儿子,才不能像你妈那样懦弱无能。”
谢尧对于父亲如此评价母亲,一直都觉得很冷漠。
可他後来长大,对于女人,对于感情,也是冷漠玩弄,他讨厌她们的深情丶温柔丶付出,他觉得很烦。
原来他的的确确是像谢良才的。
这更让他无法接受。
母亲被这样的人吞噬丶玩弄丶耗尽人生,可他竟然长大了也是谢良才那样的烂人。
谢尧很崩溃。
与徐阿姨告别,谢尧离开会所,他骑着摩托车在城市里驰骋,他也不知道他要去找什麽,他找不到母亲,找不到任何值得找的人。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游荡到天黑,路上也多不见人,他浑身湿透,去了酒吧喝酒,喝得大醉,走出酒吧,摩托车不见了,肯定是被偷了,他哈哈大笑,又疯又神经地在雨里走着。
他好想母亲,但母亲走得时候应当是没想过他的,他能猜得到。
唐不朽一直觉得那一天之後,谢尧就在自毁。
她并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
谢尧将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北城总部那边找他,唐不朽就按照谢尧的要求回复:“谢总生病了,看不了电脑,接不了电话,他需要养病。”
谢良才让秘书李腾来问,多久能好。
谢尧想了想,说:“半个月。”
他先休息个半个t月,去玩一玩。
谢尧带唐不朽去飙车,找了南城玩职业赛车的人一起玩,唐不朽一开始还有些胆小放不开,谢尧说:“你不是说你二十岁以前什麽都玩过吗?吹牛啊?你胆子也没你说得那麽大。”
激将法是很有用的,唐不朽立马摘下墨镜说道:“不就是比谁开的快吗?这有什麽不敢的。”
她下场在赛车场地开了一轮,下了车就吐,车速飙升太快是很难承受得了那个离心力的。
谢尧走到她身边,乐得开怀,他咧着嘴笑得很欠揍的样子,说:“你敢是敢,但是太菜了,你最慢。”
唐不朽正漱着口,一听这话,也顾不上是什麽上下级关系了,张嘴往他身上吐水。
谢尧那半个月就是玩,他带唐不朽去了各种玩乐场所,花钱如流水。
然後他带着唐不朽去了奥城,说玩来玩去不如玩钱,玩就要玩大的。
唐不朽已经被他这些天带得胆子大起来,也有些张扬,进了奥城赌场,第一局就输了两万块钱,唐不朽竟然一点也不慌。
她身边的谢尧慢条斯理地拿过打火机,点了根烟,他转头看向唐不朽,吐出的烟雾弥散开,她看清他那张成熟俊美的脸上是无比的平静,眸中却意味不明,他只说:“继续,今天不输个五千万,别出这个门。”
唐不朽想到什麽,她之前跟谢尧说,她在她男朋友心里最少值五千万。
唐不朽笑容张扬妩媚,放下牌,说道:“你是准备把我输给这个赌场喽?”
谢尧意会过来,忽而伸手揽过她的细腰,暧昧地掐了一下,说道:“你可是个稀有品,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