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那麽平静,坐在那里,如同在看别人的故事,她看向庄泽年,说:“庄泽年,给我讲讲吧。白…那个孩子,为什麽是我的孩子。”
讲到这里,庄泽年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心口处。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着江浸月,苦笑一声,“呵…当初,我想要掩盖住她那段痛苦的过去,现在,竟然要我本人将它揭开。”
江浸月看着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眼睛,满目憔悴。
江浸月一直沉默不语,眼神镇静。
庄泽年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肾源,所以你放心,不会伤害到白逾清。”
“嗯。”江浸月点点头,“还有要说的吗?”
“没…没有了。”
“嗯,那我进去了。”
江浸月没有和庄泽年聊天的欲望,更没有安慰他的心情,安慰他什麽呢?
病房内。
周云程戴着帽子靠在床头,看着窗外。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
“周女士。”
江浸月走上前,看着她。
她状态看起来还好,憔悴了些,但没有想象中那麽差,眼神还算有神采。
出身豪门,却命途多舛的一个女人。
“江小姐。”
周云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周女士?”江浸月不知道她要干什麽,但还是劝阻道:“您坐着就好。”
周云程执意站起来,看着江浸月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于以前的冒犯,我很抱歉。”
江浸月抿了抿唇。
她不再像面对庄泽年那样情绪平静,她毫不隐藏自己复杂的情绪,和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悲悯。
她上前把人扶起来,“不用这样,真的不用。”
周云程直起身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神柔和极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抱有敌意。当时,我还不知道是因为什麽。可是最近,我反复地回忆着几次和…逾清见面的场景。”
她仿佛又陷入了回忆之中,目光深远,“大概也能猜到,你为什麽会对我抱有敌意了。”
“不知者无罪,不怪你。这是我…闹些小脾气而已。”江浸月措辞说道。
周云程摇了摇头,问道:“听说你们前一阵去滑雪了?”
这话题跳转太快,江浸月愣了一下,点点头,“对。”
“谢谢你,江小姐。”
“原本这些东西,滑雪丶留学,都应该是我带他来玩的,都应该是我在托举他的,可是我这个母亲不称职。”
江浸月微微皱眉,对她现在这副自责不已的样子有点担忧,“周女士,我还是那句话,不知者无罪。”
“我还是很多东西都没有想起来,但我想起,我似乎对他说过,要回去接他。”
江浸月瞳孔微震,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我当时食言了。”
周云程看向江浸月,表明了和她见面的目的:“如果我的手术成功了,我能去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