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啊…
在最初的时候,他每天都爬上树眺望,在看着那条路,他经常骄傲地和别人说:“我的妈妈要回来接我了!去大城市!”
他要等妈妈。
哪怕被打,他都会笑出来,因为他想,妈妈要回来了。
但是日复一日,用了多久才失望的呢?
记不清了,也算不清。
他仍然记得在高考前他还做过一个梦,梦里,妈妈在考场外等着他,对他说:“考的好不好啊?崽崽。妈妈来接你了。”
“云程想让你给小野当家教,真的不是羞辱你,那是因为她第一眼见你就…有一种亲切感。”
庄泽年看着眼前的少年,眉眼间和年轻时的云程那麽像,他喟叹一声,像是在感叹宿命,又像是在深深地忏悔。
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她很欣赏你,所以希望你能影响小野。”
“之前她让我用一周时间说服你,但我突然生病,所以没能去找你。”
“她在网上看到你受伤的消息,当时一晚上没有睡着。”
庄泽年温柔地笑了一下,“你说,亲情多神奇。”
“逾清,你如果愿意,随时可以来家里,不需要做家教。你可以看看她,也能让她看看你。”
“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绝不勉强。”
“还有…我请求你,不要告诉她,她的往事,可以吗?我们保护了她11年,实在是不愿意让她回想起往事。”
白逾清看着茶杯里茶叶滚动的样子,低声问道:“那如果…我一直出现在她身边,她恢复记忆了…怎麽办?”
“那也是命。以前,我们擅自替她做主,现在,我想,如果让她选择,她会选择记得你。”
“逾清,还是那句话,我不勉强你,你跟着自己的心意来。”
说完,庄泽年双手奉上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好了,可以打电话给我。”
庄泽年离开了,包厢中只剩下白逾清一个人。
哪怕是茶香丶哪怕是古筝,此时此刻都无法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叫嚣,他想见阿九。
非常想要见到阿九。
现在就要见到她。
一路急驰,却在靠近影视基地的时候,猛地刹车丶突然清醒。
他不能去找她,被拍到怎麽办?
白逾清将车停在路边,双手握着方向盘,额头抵着方向盘,大口地喘着气。
放在副驾驶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江浸月的经纪人李大成。
“你知不知道月月要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们被拍到了?!我跟你说,我发了否认恋情的说明了,你可别给我惹事儿,听到没?!”
“知道了。”白逾清只说了三个字,不再理会发疯的李大成,挂断了电话。
然後打开微信,在江浸月的对话框敲下一行字——
【阿九,好好拍戏,勿念。】
江浸月拍完一场戏,看到发酵的舆论,看到李大成的声明,眉头一皱。
第一时间给白逾清打过电话,但一连几个,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