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点的女人不屑的看着她,年长一些的则像是挑猪肉一般。
男人们的眼神则更加的赤裸直白,恶心的就像黏腻在身上的毒液一般。
江浸月恨不得把自己缩到羽绒服里,心里的不适逐渐攀升。
杀人犯法吗?
就算犯法她也忍不了了。
就在她即刻暴走的时候。一顶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阻挡了那些窥探的视线。
眼前突然昏暗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视觉受阻,听觉反而变得灵敏,她甚至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她擡头,就看到一直站在她身前半个身位的男人,现在正面向自己,原先在他头上的那顶帽子,现在被扣在了她头上。
“我每天洗头,帽子是干净的。”
江浸月闻出来了,帽子上甚至还带着皂角香。
她不说话,但是伸手压了压帽子,她没有调节帽子的松紧,就让这有些大的帽子掉下来,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视线范围有限,她就低着头看着男人的脚後跟,亦步亦趋跟着她走。
白逾清走在前面,说道:“别缩起来,别在他们面前示弱,拿出你刚刚打人的气势。”
“哼,”江浸月冷笑一声,依旧低着头,“就这些老人,我一棍子下去人就不在了。”
“没事。”男人轻飘飘说出口。
江浸月不由擡头看他,男人走在她右前方,只能看到他的後脑和一部分侧脸。
男人只是寸头,不像很多人需要发型装饰,寸头更加凸显出他优越的骨相和轮廓。
似乎注意到她的眼神,白逾清回过头,注视着她,开口说道:“这里没有法律,你把人杀了,给他们扔个几百块钱,他们依然感恩戴德,尤其是这些没有劳动价值,只是增加口粮的老人,他们的家人嘴上骂两句,背地里还要夸你一句好人。”
娓娓道来的一段话,却让江浸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像是未被教化的原始社会一样,亲情这种东西都荡然无存…
真是残忍极了。
江浸月没有说话,她还在消化着这骇人听闻的话。
她究竟,来了个什麽地方?
她看着貌似平静,但实则浑浑噩噩,只是下意识跟着他走。
他也是这个村的人,会不会他也是个恶徒?
在反思着自己对这个陌生人会不会太过于信任的时候,这个陌生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看着眼前的房子,江浸月嘴角一沉,“你是不是在玩我?”
“嗯?”男人走在前面,正掏钥匙开门,听到女孩又凶又冷的声音,收了钥匙,回头看她。
“你是不是绕了一圈,又把我带到了这儿?”眼前的房子,不就是刚刚那个吗?
土夯墙丶原色的木门,一模一样。
男人听到这,倒是彻底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然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你是路痴。”
“……”
江浸月不傻,反而很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是什麽意思。
她头仰地更高,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说话反而更有底气:“那是因为你们这里的房子都一个样。”
“确实。”听到男人承认,江浸月冷哼一声。
“这里的人没有心思花费在设计上,这里的房子刚造好的时候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是慢慢的,朝东的墙天天被太阳暴晒会有些褪色,西边的墙只能看见夕阳,没几年南墙皮褪色褪成老照片,北墙裂口子裂得比蜘蛛网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