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他轻声说,眼睛始终望着那个方向。
值得每一个危险的超车,每一次不要命的加速,每一道在训练中留下的伤疤。
因为此刻,他的女王正为他落泪。
暴雨冲刷着雪邦赛道,香槟的泡沫在领奖台上飞溅。谢临风一把扯下头盔,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混着汗水砸在领奖台的地面上。
他仰头灌了一口香槟,喉结滚动,随即擡手,将剩下的半瓶直接从头顶浇下。水珠顺着他的赛车服流淌,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场边的女粉丝尖叫起来,闪光灯疯狂闪烁。
可他的目光只锁定一个人——VIP区的江羡。
她站在赞助商席位上,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却丝毫不减她的气场。她微微擡着下巴,目光冷静地和他对视,仿佛在说:“别太得意。”
谢临风嘴角一勾,突然擡手,食指直直指向她。
全场哗然。
镜头立刻切到江羡脸上,大屏幕映出她微微蹙眉的表情。主持人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立刻高声问道:“谢车手,看来你和江总关系匪浅啊?有什麽想对她说的吗?”
谢临风接过话筒,嗓音低沉带笑:“江总答应过我,如果我赢下这场比赛,她会亲自给我颁奖。”他顿了顿,眼神挑衅,“不知道江总说话算不算数?”
全场起哄。
江羡眯了眯眼。
她确实说过这句话。
这混蛋居然当真了?
主办方负责人已经小跑过来,满脸堆笑:“江总,既然谢车手这麽热情邀请,不如您……”
江羡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负责人立刻闭嘴。
但她还是迈步走向领奖台——不是因为她想配合谢临风的胡闹,而是因为她太了解他的性格。如果她拒绝,他绝对会做出更出格的事。
高跟鞋踩在湿滑的台阶上,她走得极稳,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谢临风就站在最高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一头锁定猎物的狼。
主持人递过冠军奖杯,江羡接过,转身面对谢临风。
按照流程,她应该官方地祝贺两句,然後礼貌地递出奖杯,合影,结束。
可谢临风从来不是按流程走的人。
“恭喜。”她公事公办地开口,伸手递出奖杯。
谢临风没接。
他盯着她,忽然低笑一声:“江总,颁奖词就这麽敷衍?”
她挑眉:“你还想要什麽?”
“比如……”他忽然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
江羡猝不及防,踉跄着撞进他怀里,奖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香槟泡沫溅上她的高跟鞋。
“谢临风!你——”
雨幕如瀑,世界在嘈杂与寂静间割裂。
江羡的呼吸凝滞了一瞬,谢临风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他的吻带着硝烟和雨水的味道,凶狠得近乎掠夺。她尝到他舌尖的血腥气——是刚才比赛时咬破的,混着香槟的甜涩,像一场失控的狂欢。他的掌心扣在她脑後,指节深深陷入她的发丝,仿佛要将她钉进自己的身体里。
“谢临……唔!”
她的抗议被他的唇舌碾碎。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落,滴在她的睫毛上,又滚进两人交缠的呼吸里。他的赛车服湿透了,紧贴着她的白色西装,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她。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肩膀,指尖陷进他湿漉漉的布料,触到他绷紧的肌肉。
疯了。
全场哗然。闪光灯如雷暴般炸开,记者的惊呼和观衆的尖叫混成一片。江羡能感觉到无数镜头对准他们,像黑洞洞的枪口,只等着捕捉投行女王最狼狈的瞬间。
可她推不开他。
不是因为他的力气——她有一百种方式让这个放肆的混蛋松手——而是因为他的颤抖。
谢临风在发抖。
这个在赛道上以冷血闻名的疯子,这个刚才还嚣张冲线的冠军,此刻贴着她的唇,呼吸凌乱得像个溺水的人。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耳後那一小块皮肤,那是只有她知道的地方,每次他不安时就会无意识地触碰。
“你答应过的。”他抵着她的唇呢喃,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你说我赢了,就承认我是你的。”
记忆闪回三天前的吉隆坡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