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谢临风低头咬住她耳垂:“领带……要不要换个用法?”
镜面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手腕上还缠着那条深蓝色领带,像道挣脱不了的枷锁。
江羡忽然觉得,今晚或许真的不该让他喝酒。
酒店门口的风有些凉,江羡拢了拢西装外套,谢临风的手臂还搭在她肩上,带着微醺的热度。他喝了不少,但步伐还算稳,只是比平时更黏人,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肩头,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车钥匙给我。”她伸手。
谢临风挑眉,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却没递给她,反而攥在掌心晃了晃:“江总要给我当司机?”
“不然让你酒驾?”她白他一眼,直接去抢。
他手腕一擡,钥匙举高,笑得痞气:“亲一下就给你。”
江羡懒得跟他闹,转身就要去拦出租车,却被他一把拽回怀里。
“逗你的。”他低笑,终于把钥匙放进她手心,指尖却顺势滑进她的指缝,十指紧扣,“不过……还是我开吧。”
“你喝酒了。”
“就两杯香槟,早代谢完了。”他捏了捏她的手指,“而且——”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我想让你坐副驾。”
江羡一怔。
谢临风平时从不在她面前示弱,可此刻,他的眼神里带着点执拗,像是某种无声的请求。
她最终没再坚持。
深夜的街道空旷,谢临风开得不快,车窗降下一半,夜风灌进来,吹散了些许酒气。
江羡侧头看他。
他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下颌线条绷得有些紧,和庆功宴上那副懒散带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在想什麽?”她问。
谢临风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没立刻回答。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今天比赛最後一个弯道,轮胎差点锁死。”
江羡呼吸一滞。
她看过足够多的赛事,知道“轮胎锁死”意味着什麽——失控,撞墙,甚至翻车。
“你没在直播里看出来,对吧?”他笑了笑,“我救回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她指尖微微发冷。
她当然没看出来。当时的镜头里,他的车依旧稳如刀锋,冲过终点线时,他甚至还有馀力对着镜头比了个手势。
原来差一点……
“为什麽不告诉我?”她声音有些硬。
谢临风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看回路况:“告诉你,然後呢?让你在P房白着脸干着急?”
“谢临风。”她连名带姓叫他。
他叹了口气,方向盘一打,靠边停车。
车熄了火,街道彻底安静下来。
“以後你要平安回来。”江羡轻轻捧住他的脸,“我不要冠军,我只要你安全。”
谢临风低头吻她,蜂蜜的甜和酒精的苦在唇齿间交缠。
这个吻比往常温柔,却带着某种决绝的力度。
当他的手探进她衣摆时,江羡突然按住他。
“谢临风。”她喘着气说,“以後比赛……”
“我知道。”他咬她耳垂,“我会活着回来见你。”
窗外,一辆救护车鸣笛驶过,红光透过车窗,在他们脚下一闪而过。
像赛道的终点线。
像某种警示。
也像誓言。
公寓的落地窗前,谢临风脱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短袖,领口微微汗湿。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赛道的方向早已陷入黑暗,只有城市灯火零星闪烁。
江羡递给他一杯蜂蜜水,他没接,反而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把人带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