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江羡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往後仰了仰头,可他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她的唇瓣,微凉的指尖蹭过她的下唇,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
她迟疑了一秒,终于微微啓唇。
糖被推进来的瞬间,他的指腹擦过她的齿关,温热而粗糙的触感让她呼吸一滞。
柠檬的酸甜在舌尖炸开,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是他的手指上残留的气息。
谢临风垂眼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笨。”
糖在口腔里慢慢融化,甜味蔓延,江羡的眩晕感终于缓和了一些。她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却忽然意识到——
谢临风还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眸色比平时更深,像是有什麽情绪在暗处翻涌。
空气忽然变得粘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江羡抿了抿唇,率先移开视线:“……谢谢。”
谢临风没说话,只是擡手,拇指忽然蹭过她的唇角。
她浑身一僵。
“沾到糖粉了。”他语气淡淡的,可指腹却在她唇边多停留了一秒才收回。
江羡的耳尖倏地烧了起来。
她下意识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抵上墙壁,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可谢临风却忽然逼近,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现在能说实话了?”他低头,呼吸几乎拂过她的鼻尖,“你经常这样?”
江羡擡眸,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很黑,像是夜色下的海,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潮汹涌。
她移开视线,语气平静:“习惯了。”
——习惯了独自硬撑,习惯了没人发现,习惯了低血糖时自己摸一颗糖塞进嘴里,然後继续工作。
谢临风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江总监,你对自己也这麽算计?连吃饭时间都要压榨?”
她没回答。
他忽然拽过她的手腕,直接按在自己胸口。
江羡指尖一颤。
——他的心跳又重又快,像是擂鼓,震得她掌心发麻。
“但我不习惯。”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看着你硬撑,我不习惯。”
柠檬糖在她舌尖化开,酸涩的甜味冲淡了眩晕感。江羡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却碰到他尚未撤离的指尖——谢临风的手僵在半空,两人同时愣住。
“谢临风。”她连名带姓叫他,声音比糖纸还脆,“戏弄我有意思?”
他忽然笑了,拇指重重擦过她下唇:“这叫戏弄?”另一只手突然扣住她後腰,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她的高跟鞋踉跄半步,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
玻璃门外传来同事的说笑声,江羡呼吸一滞。
“怕什麽?”他低头,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刚才喂你吃糖的时候,怎麽不躲?”
她终于找回理智,掌心抵住他胸膛。那里心跳震耳欲聋,烫得她指尖发麻。
“低血糖而已,别自作多情。”
“是吗?”他忽然抓起她右手按在自己左胸,“可你摸到的——全是你的功劳。”
掌下的肌肉紧绷,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年轻躯体蓬勃的热度。江羡想起昨夜看的赛车录像,他夺冠时扯开赛车服,汗湿的胸膛也是这样起伏。
三小时前他进会议室时就发现了——她手边的咖啡杯空了三次,提案文件边角被捏皱,却还能用最冷静的声音驳回所有质疑。
就像现在,明明嘴唇还泛着低血糖的苍白,指甲却已经掐进他掌心的肉里。
“江羡。”他第一次不带调侃地叫她全名,“你对自己也这麽狠?”
门外脚步声逼近,她趁机挣脱,却被他拦腰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