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你眼里……”谢临风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我连个工作机会都比不上?”
江羡呼吸一滞。
远处高架桥上有列车呼啸而过,车窗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她张了张嘴,却听见自己说:“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
电话被狠狠挂断。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时,江羡正在回最後一条工作邮件。
她习惯性摸出钥匙,擡头瞬间猛地刹住脚
步——
谢临风靠在她家门边的消防栓上,黑色皮衣泛着雨溃,指间夹的烟已经烧到末端。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烟头,显然等了很久。
感应灯在他头顶明明灭灭,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你怎麽进来的”她条件反射後退半步,手指扣进包里摸防狼喷雾。
他直起身,烟头碾灭在垃圾桶上,从口袋里勾出一张门卡晃了晃:“物业给的。”见她瞳孔骤缩,又恶劣地补充:“我说女朋友闹脾气锁我出门,大叔很热情地帮我开了权限。”
“僞造业主身份是违法的。”她声音比手里的金属钥匙还冷。
“那你去告我啊,”他突然一步踦到她面前,带着烟草味的阴影笼罩下来,“江总监不是最擅长用法律解决问题吗”
感应灯终于彻底罢工,黑暗里只剩他腕表微弱的蓝光,和他呼吸间淡淡的威士忌气息。
她侧身想绕过他开门,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墙上,文件袋“啪”地砸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放手。”她挣了挣,他反而握得更紧。
“三天。”他低头逼近,鼻尖几乎蹭到她冰凉的耳垂,“不接电话,不回消息,连融资会议都派助理参加——你就这麽怕见我”
她偏头避开他的气息:“我很忙。
“忙着发声明和我划清界限”他突然冷笑,腾出另一只手划开手机,刺目的白光里显示着那条官方通告,“‘仅为商业合作关系’江羡,那晚你在我身下喘的时候可不是这麽说的。”
血液轰地冲上耳膜,她扬手就要扇过去,却被他轻松截住。
“急了”他拇指摩挲她泛红的腕骨,语气突然放软,“为什麽不敢承认你对我有感觉”
走廊尽头传来邻居开门的声音,她浑身一僵。
谢临风敏锐地察觉,反而得寸进尺贴得更近,“怕被人看见”滚烫的掌心顺着她腰线滑到後背,“那你抖什麽”
她确实在抖。
连轴转的会议丶媒体轰炸式的追问丶董事会施压的邮件……所有疲惫在这一刻决堤。
“谢临风。”她突然擡头,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水光,“你到底想要什麽”
他怔住,喉结滚动两下:“我要你诚实地面对自己。”手指抚上她眼角,“比如现在,你明明想让我吻你。”
“自恋狂。”她冷笑,却控制不住目光落在他唇上。
感应灯突然亮起,照亮他锁骨处一道结痂的伤口—一是上周训练赛的擦伤。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碰了碰:“还疼吗"
他呼吸一滞,随即抓住她手指按在伤疤上:“你关心我”
理智回笼,她急急抽手:“只是作为投资方确认资産完好性……”
“嘴硬。”他猛地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鼻尖抵住她的,“那我换个问法——”
“江羡,你真的讨厌我吗”
雨後的风从楼道窗户灌进来,吹散她一丝不茍的发髻,几缕碎发拂过他嘴唇,像无声的邀请。
江羡的手指还僵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
谢临风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糖的凉意,像一场蓄谋已久的风暴,终于席卷到她面前。
“谢临风……”她声音发紧,後腰抵在冰冷的门板上,退无可退。
他却没有给她思考的馀地。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颈,指腹摩挲着她耳後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浑身一麻。
“最後一次问你,”他嗓音低哑,带着蛊惑般的耐心,“要不要试试?”
她应该推开他的。
她应该像之前每一次那样,冷静地告诉他“这不合规矩”,或者干脆用高跟鞋狠狠踩他一脚,让他知道招惹她的代价。
可这一刻,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擡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走廊的声控灯昏黄暗淡,他的瞳孔却亮得惊人,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等到猎物松懈的瞬间。
——然後他吻了下来。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更烫。
第一下只是轻碰,像是试探,又像是给她最後反悔的机会。她没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西装下摆。
下一秒,他低笑一声,彻底碾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像是要证明什麽似的,缠着她的舌尖重重吮了一下。她闷哼一声,膝盖发软,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