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洗手间在走廊尽头,灯光冷白,大理石台面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过指尖,却浇不灭体内那股莫名的躁动。镜中的女人嘴唇紧抿,睫毛微微颤动——这不像她。江羡从来都是游刃有馀的,无论是在谈判桌上还是在情场上。
可谢临风偏偏是个例外。
她深吸一口气,从手包里取出口红,指尖却一滑,金属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进了最里面的隔间。
“该死。”她低声咒骂,弯腰去推隔间的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捡起了那支口红。
江羡猛地擡头,正对上谢临风似笑非笑的眼睛。他不知什麽时候跟了进来,反手锁上了洗手间的门,“咔嗒”一声在空荡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你——”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向前一步,她下意识後退,後背抵上冰凉的瓷砖墙面。他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旋开口红,膏体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又像她昨晚被他吻肿的唇。
“YSL1966,”他低头嗅了嗅,“不适合你。”
“还给我。”她伸手去抢,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墙上。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脉搏,那里跳得飞快。
“昨晚你跑得太快了,”他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我们还没好好道别。”
她偏头躲开,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行转回来。
镜子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笼罩住她,黑色皮衣敞开,露出里面被她的指甲抓出红痕的锁骨。
“谢临风,”她压低声音,“这里是女洗手间。”
“所以呢”他轻笑,拇指按上她的下唇将那抹本就嫣红的颜色晕开,“你叫大声点,说不定会有人来救你。”
江羡擡膝就顶,却被他早有预料地截住。
他大腿挤进她双腿之间,膝盖抵着磨砂玻璃隔板,将她彻底困在方寸之地。
“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没意思了,姐姐。”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戏谑。
她挣扎了一下,反而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传递过来,烫得她皮肤发麻。
昨晚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他的手掌掐着她的腰,唇齿间威士忌的味道,还有他哑着嗓子叫她名字时的喘息···…
“放开。”她命令道,声音却不像想象中那麽冷硬。
“如果我说不呢”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耳垂,察觉到她瞬间的颤抖。
她的呼吸乱了。
他恶劣地咬了咬她的耳骨。
“闭嘴!”她终于破功,扬手就要扇他,却被他轻松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他闷笑一声,嘴唇几乎贴上她的:“现在知道怕了”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助理小林迟疑的呼唤:“江总您在里面吗”
江羡浑身一僵。
谢临风却故意凑得更近,唇瓣擦过她的颈动脉:“你说,如果我现在弄出点声音·…”
“你敢!”她瞪他,眼角因为愤怒和别的原因微微发红。
他低笑着松开钳制,却在她松一口气时突然含住她的耳垂重重一吮。她差点惊叫出声,连忙陵住下唇。
“今晚八点,”他退开一步,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她抓乱的衣领,“酒店房卡在老地方。”
“做梦。”她迅速捡起掉在地上的口红,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例。
他耸耸肩,转身拧开门锁,临走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了,你右边锁骨下面有颗痣……很性感。”
门关上的瞬间,江羡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镜中的女人发丝凌乱,口红晕染到嘴角,锁骨上赫然一个新鲜的吻痕——她完了。
五分钟後,补好妆的江羡回到会议室。谢临风已经坐在原位,正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钢笔。见她进来,他挑眉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匿名短信:【你逃一次,我追一次。游戏才刚开始,姐姐。】
——
【20:00,酒店套房】
江羡站在房门口,指尖捏着那张烫金的房卡,迟迟没有动作。
她到底为什麽要来?
理智告诉她应该直接转身离开,可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让她站在这里,连呼吸都微微发紧。
她深吸一口气,刷卡推门——
房间内灯光昏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而谢临风就坐在沙发里,长腿交叠,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擡眸看她,唇角勾起:“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江羡反手关上门,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耳环还我。”她语气冷淡,仿佛真的只是为了一只首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