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借不借吧。
[今]出来拿。
魏舒开门走出来,对面的门也打开了,许今安手里拿了套衣服。
“衣服只有旧的,T恤和短裤,你应该不会连内裤都没有吧?”
魏舒听这话有点尴尬,但嘴特硬,语气也没控制住,恼羞成怒:“这麽大声干什麽?我喜欢真空不行?凉快!”
许今安又默默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魏舒看着更来气:“行了你,要翻白眼就光明正大的翻吧,偷偷摸摸的算怎麽回事,不细心点的人都看不见。”
“对你尽量保持仅有的一点礼貌性的尊重罢了。”许今安的语气带点鄙夷,这好像是这一天下来魏舒在许今安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一点情绪。
许今安还在继续说:“行了,你也别真空了,我去给你拿一条新内裤来,对你兄弟好一点。”
魏舒对他这种直接的表达感到非常无语:“卧槽,你能不能别说的那麽坦荡啊?”
许今安也没忍住自己的嘲笑:“这回那麽含蓄了?也不知道刚才那麽大声喊真空凉快的人是谁,在这等着,我给你拿条新的。”
许今安进去之後很快又出来了,手上拿着一条深色的内裤。
魏舒接了过来:“谢了,我之後就还你新的。”
许今安挪揄地看着他:“衣服洗干净还我就行,内裤就不用了,洗干净也不用还。”
魏舒光明正大的对许今安翻了个白眼,啐了他一口:“呸,你要是跟我要我还觉得你变态呢!”
魏舒说完就转身关上了大门,没有看到站在楼道里的许今安沉默抿着嘴唇。
拿到了换洗衣服的魏舒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带着热腾腾的沐浴露香气裹进被子里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半了。
这里的夜里热闹的像白天的十一点半,楼下的烧烤店和火锅店一点都没有要消停的意思,露天坐在人行道的客人们还在大声地划拳喝酒,笑声从一楼能直接穿越七层的楼高,传到魏舒的耳朵里。不像之前那个所谓的家里,每一户都用茂密的绿化隔开,夜深了之後安静得让人害怕。
魏舒今天折腾了一天,脑袋一沾上枕头就开始犯困,将睡将醒之际隐约听到楼上欢腾的蹦跳声也没能吵醒他,他就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
他是被元旦的砸门声吵醒的。
“魏舒!舒儿!舒舒!快开门!”
魏舒还没醒彻底就听到元旦在门外鬼哭狼嚎的声音。
他挣扎的摸过手机,看到手机上有来自元旦的十几个未接来电,他一个也没听到。元旦从早上八点就开始给他打电话,现在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
魏舒心想,元旦还是够意思,没有一大早就来砸门。
他胡乱拨了拨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摇晃着去给元旦开门。元旦看着防盗门里面衣衫还算完整的魏舒,腾出一只手扯了扯他身上的T恤:“你这衣服哪来的?”
魏舒也随着他的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顺道拍开了他的手:“跟人借的,”说着错身让元旦进来:“给我带什麽了,你这大包小包的?”
“也没什麽,就让你们家阿姨给你收拾了几套衣服来,还给你带了午饭。”元旦一进门就径直走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喂,你脱鞋!脏不脏啊你!”魏舒追在他後面打他。
“你一大男人怎麽这麽多事啊?”元旦一边嫌弃,一边退回到门口脱了鞋。
“什麽叫我多事。这个房子,这儿,那儿,每一个角落,以後我都要自己打扫了,你少给我找事儿啊!”魏舒说着就往元旦胳膊来了一下。
元旦摸摸自己被打的胳膊,没好气的怼他:“要我说你就是闲的没事儿做,你爸要飞国外就飞国外呗,没准人心里记着呢,你何必跟你自己过不去。”
魏舒就看着他没说话,元旦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合适:“行,我不说。你要自己出来住哥们儿也帮你,你可得对自己好点。”
“差不了,银行卡里数不胜数的钱排着队等着你叔叔我轮流刷呢,他也不在乎这点钱。“说着魏舒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扒拉元旦带来的午饭:“点什麽了,我还真饿了。”
元旦也在魏舒旁边坐下帮他一起解外卖的包装袋:“意面,你爱吃的海鲜意面加双倍芝士的,还有披萨。”
魏舒手比心急,伸手抓了一块披萨,被烫的把披萨扔了回去,嘴里念叨着烫烫烫。元旦拆着意面的袋子数落他:“哎呦我说叔叔,您悠着点儿。”
魏舒这回戴好手套捏着饼皮拿起那块披萨,草草吹了几下咬了一口:“好吃!”
“好吃就行,不好吃你又得辱骂我。”
“说什麽呢,我那是理性讨论,什麽叫辱骂?”
“说辱骂都是给你面子了,我都怕我头发被你薅秃了。”
魏舒这句话倒是没回了,从元旦手里抢过一盒意面自顾自吃了起来。
“哎我说,明天期末考,你真不去了啊?”
“你说我这麽多年怎麽没真薅秃你?”魏舒叼着一口面头也没擡。
“後悔是吧?来不及了你。”元旦手里拿意面的叉子对着魏舒一指,“下学期就高三了,你如果真的不想再住在家里,就应该好好读书,考去外地。。。”
有时候魏舒真的觉得元旦上辈子可能真的是他的长辈,在这种事情上面真的很能叨叨。
魏舒拿了一块披萨粗暴的塞进元旦的嘴里,烫得元旦呸的一声吐到了意面盒子里:“烫死我了卧槽。”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饭吧,再说把你喉结扯出来剪掉。”魏舒撂下一句狠话,继续扒拉着手里的意面。
“不说就不说嘛,”元旦拿起盒子里的披萨吹了吹,咬了一口,“你骂人真是越来越血腥了。”